将人赶走,然后守在外间。
屋内很是静谧,鹿安清一被接回来就好似昏睡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武瞥了眼屋内,有些不是滋味。
不到一月接连拔除了两只灾祸,这种能耐……纵然落在他们这些年长祝史的身上也未必熬得过去,可是今日将鹿安清接回来时,除了身体的异样,他的脸色甚至和寻常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个男人的身体内蕴藏着坚韧的神经,难以摧毁折断般,令原本不大喜欢他的明武,也忍不住心生佩服。
习习凉风吹过,屋内的鹿安清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
看似寂静的屋内,时不时还是会响起细碎的心声。
不过许是史馆的肃穆,这样的次数比外间少了点。
可严肃如明武,也不会一声不发。
这么多年,鹿安清唯有最近见到公西子羽的那两回,方才体会到何为真正的安静。
一想到那一瞬的静籁,鹿安清的心口像是被轻轻搔了搔。
有些痒。
他的欲/望淡薄,少有渴望的东西。
可鹿安清这才发觉,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抖个不停。
欲/望。
平生第一回,他感觉到这种滚烫的火焰。
他将手指紧握成拳,拼命深呼吸,又抿紧嘴角。仿佛这样,就能将喉咙的窒息排解出去。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
身体的酸痛都抵不上心中的杂乱,再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黑纹,与外面留守的明武,鹿安清捂住了脸。
明武是史馆内很是厉害的祝史,有他在,应当不会再发生那种被灾祸袭击的事情了……吧?
…
夜深人静,非石守在思庸宫内,安静地等着。
良久,从黑暗的小屋中,有人弯腰掀开门帘,缓步走出。
他的身形修长,手指染着淡淡的香气,立在门口,苍白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好似为他遮上一层银纱。
那秀美漂亮的容颜带着清隽的笑意,“不是让你去歇着了吗?何必候着。”
非石小心地奉上巾子,“您这一回,进去得久了些。”
他的语气变得紧张了起来。
“公子,是不是要请皇后娘娘再寻真人?要是那位再……”
“莫要痴了,这祸根本在我身,如何能一直靠外物、外人压制?”公西子羽接过热巾子包裹住手指,轻轻按捏着缓解关节的酸。
“非石,我的劫数来了。”
他的声音温如珠玉,细听,甚有几许笑意。
非石脸色微白,低着头不敢言语。
莫大的惶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近身伺候公西子羽,他再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
…
翌日,天光破晓。
史馆内的鹿安清一夜无事。
没有意外,没有灾祸。
他揉着发痛的手腕,拧着眉思索,难道是外面守着人,便可以阻止那只灾祸再来?
他本还打算今日再出事,便将这事报给史馆。
他的目光,幽幽落在了外间的明武身上。
明武莫名打了个寒颤。
……还是说,因为此地为史馆?
【作者有话说】
非石:因为我家公子的压制,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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