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晚了。
大网兜头盖脸地拉扯,边缘的悬索绞住了它的螺旋桨,越缠越紧直至无法动弹。
哗啦啦啦——
渔网被拉出水面,一点点升高,直至被吊臂悬在甲板上方。
“这啥玩意儿?”
王绍南看着眼前的东西一脸懵逼。
“怎么看着像个大车轴?这是谁家的车底盘掉海里了吗?”
“不是车轴。”
王绍东当兵的时候在海军,绕着这三米多长、两头还带着巨大金属轮轴的怪东西走了两圈,略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我看着像声呐探测仪,我们潜艇以前专门讲过这玩意儿,能监听我们的动静,可烦人了!”
“是啊!那可不能任它们在海里折腾,不然消息不都让人掌握了!?”
王立国抹了把脸,开始给儿子们讲古。
“你爷说他听你太爷讲过,甲午的时候那群小矬子就派了不少人在海边晃悠,专门找人打听水师的情报,所以干这事儿的人绝对不安好心!”
“噢,对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王绍东。
“大仔啊,咱们捞出货的事儿你在小组里说没?别最后咱们家让人给落下!”
“说了爹,一出水我就说了。”
王绍东知道他爹最在意的“人”是指谁,索性一口气说完安他爹的心。
“咱们家是第二个,三叔家现在还没消息,诚志说他家船坏了。”
“船坏了?!忒笨!”
王立国又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死对头这回丢了大脸,生气的是这老小子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这不是给人家拖后腿吗?!
国家好不容易追踪上容易吗?!
“笨鳖玩意儿!”
王立国骂了一句,但到底还是自家亲戚,船坏了不能不管。
他又问儿子。
“那笨鳖撂哪儿了?”
王绍东报了个坐标。
他爹撩起眼皮瞅了一眼。
“那你还等啥,赶紧去拖船啊!”
“那笨鳖玩意不行,别等会儿漂远了。”
吵归吵,骂归骂,血里带亲,砸断骨头都连着筋。
王家爷仨又开着船跑去南湾渔场,在那边儿他们找到了抛锚的王三叔,王立国得意洋洋地跟王建国喊话,一上来就被对方劈头盖脸地输出了一通。
“xxx,xx,记住坐标没?那附近有个小帆船,就漂在海上头,赶紧把它给网了!”
“那玩意下面有螺旋桨!能突然加速跑得可贼了,得用套网绞住它!”
“你眼神不好就让东仔南仔上!”
王立国这个气啊!
合着他扛着大日头开船过来,还得听臭癞子在这儿教他打渔!?
但事到临头他分得清楚轻重缓急,臭癞子这样说那肯定是吃过亏,他不能跟他踩一个坑。
“哪儿呢?”
“爹,在那边!”
“狗蛋!你再往东甩舵,它那玩意快得很,你那破船追不上……”
“闭嘴吧臭癞子!你那么能咋还在这儿趴窝呢?!我今天可是有货进仓的,咱俩就不是一个水平的人!”
“我船不坏我肯定比你快!狗蛋咱得说清楚啊,这小帆船也是有我一半功劳的,那奖状你一半我一半……”
夕阳西斜。
王绍东开着自家渔船靠上了码头,后面还拖着三叔一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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