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细细密密地轻颤着,仿佛畏惧着即将听到的答案。
他不敢相信,这答案会是这般疯狂。
一只大手按住惊蛰的肩头,继而抚摸上他的脸颊,强迫着惊蛰抬起头来,叫他面上的惊慌都落入眼底。
“一个都没有。”赫连容轻声说着,如同一个秘密低低袒露,“至少是你在意的那些,真是可惜……方才会叫那封信,阴差阳错,落在你的手里。”
赫连容后悔的不是自己的做法,不管多么残忍,多么无情,他甚至是得意的。倘若真有悔意,他憎恶的也只会是迟疑的自己。
他早该杀了陈少康。
“惊蛰,你改变了我。”
沉重的头颅落在惊蛰的肩膀上,如同怪异的重压,也间接落在他的心头,逼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既是如此,你得永远圈养着我才是。”轻轻的,赫连容笑起来,那沙哑的笑声是如此怪异,带着难以言喻的疯狂,“这可全都是,你的责任。”
惊蛰恍惚有种,自己竟是真的驯服了一头可怕怪物,真是……奇异的错觉。
就连一举一动,都非得谨慎才行。
因为一动,便可能是毁灭。
仿佛那掀开疯狂的绳索,就紧攥在他的手中。
绳索的另一头,是赫连容。
第102章
茅子世来的时候,容府甚是安宁,没有他想象中的鸡飞狗跳,一时间,他竟是有些失望。
给他带路的于管事甚是清楚他的脾气,没忍住说道:“茅大人,您好歹端着点。”这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被景元帝看到,可不得剁了他。
茅子世:“怕什么?现下无事发生,不正说明,他那躁火,都被某人压下来了吗?”
这本事,茅子世真是佩服。
惊蛰到底是怎么驯服景元帝那疯狂的脾气?
这拿捏妥当,一抓一个准。
“您待会说话,还是小心点。”于管事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陛下的身份,那两位似乎还不知情。”
这上头主子的想法,做下人的自然清楚,只不过那位夫人与娘子若是知道了陛下的真实身份,昨夜肯定不能那么安然睡去。
茅子世了然,怨不得呢。
他寻思着再是大胆的人,要是知道了景元帝的身份,怎么可能还这般淡定如初?
他是想看好戏,却不想为了看戏把自己搭上去,当即严肃了脸色,跟在于管事的身后到了书房。
茅子世这一回来,是为了张世杰的事。
原本这样简单的小事,根本没必要茅子世亲自前来,他一来是想看戏,二来,也是为着张世杰这事里存有不少疑点。
只是,这书房内,除了景元帝与惊蛰外,竟是连柳氏与岑良都在。几人看着正在说话,他的到来,反倒打断了这氛围。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外,朝着里面拱了拱手。这书房也不大,从屋内看过来外面的情况也是一目了然。
于管事毕恭毕敬地说道:“主子,茅大人来了。”
景元帝冷淡地看向门外,茅子世机灵地窜进来,笑嘻嘻地说道:“您别这样看着我,我这心里可慌张着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惊蛰拱手,又与柳氏岑良说话,这人左右逢源的能力,到是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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