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连的震撼属实有些太大了。
惊蛰深呼口气,哆嗦着抓住赫连容的手。
“你是他们的罪有应得。”他道,“没有人能比你,更有资格这么说。”
好像有人轻轻扫开了屋檐上的雪,趴在屋顶上,一只惊蛰笑眯眯地朝着当年当日,躲在撷芳殿西所里受寒毒侵蚀的九皇子伸出了手: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软绵好奇的声音,“我拉你上来呀~”
尽管无声无息,却仿佛听到了惊涛骇浪。一瞬间,仿佛无数无形的阴影崩塌,桎梏被轻易地连根拔起,在阳光下快速消融。
惊蛰踮起脚,亲了亲赫连容的脸。
湿乎乎的,不知到底是谁的泪,他抱住惊蛰,轻声说道:“好暖。”
不知说的是今日难得的好天,还是在说惊蛰的体温。
亦或是,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阳光的确是这么滚烫。
他用尽一切抱紧怀里的曦光。
黑沉冰凉的眼眸里丝毫没有染上温度,反倒是因为更靠近,更渴求,变得越是偏执。
疯狂的占有欲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道刺穿赫连容的克制,让他几乎忍不住暴戾的欲望,浑身都跟着战栗起来。
惊蛰,惊蛰,惊蛰……
我的,惊蛰。
第82章
白日里停下的雪,到了晚上,渐渐落下,空气中弥漫着凌冽的寒意,风不大,却冻得人骨子里都难受。
乾明宫到了深夜,都燃着灯。
惊蛰趴在软塌上看书。
白日里,他被那书里的狐狸书生气得要命,待赫连容要拿去丢的时候,他又给捡回来看了。
守在殿内的人,就宁宏儒和石黎。
惊蛰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刚想翻下一页,就感觉到有阴影自头上落下,他歪头:“你走路是怎么悄无声息的?”
赫连容:“起初是跟着暗卫学,后来沉子坤知道我的处境,帮助良多。”
惊蛰爬起来:“沉子坤是你的,舅舅?”
赫连容颔首。
惊蛰:“他似乎待你不错?”
赫连容:“沉家人都不错。”
沉老院长送进京城来的茅子世,用着也好使。
惊蛰的脸色阴郁了些:“除了慈圣太后。”
赫连容揉了揉惊蛰的头发,他捂住自己的头躲到边上去,犹豫着让赫连容坐下来。
要不是下午知道太多震撼的事,两人僵持的气氛破了冰,惊蛰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那口气一旦泄了下来,就很难再紧绷着。
惊蛰翻阅着书页的动作,足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书上。
“在想什么?”
“我还是有点生气。”惊蛰乖下来后,向来有问必答,“你骗我,我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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