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北房的废妃,或许不像是八齐说的那样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他们刚才在这里闹这么大,或多或少,肯定会被人所知。
只是这反应,看起来有点让人害怕。
八齐颤抖着说道:“那还不如是死人呢,好歹还不会动。”
惊蛰勉强忍住笑意,八齐现在满脑子想着的全都是死人死人,殊不知,这里的人要是都死了,那他们的麻烦才大了。
这里活动的人都不似人,然只要他们还在,就说明真正的危险还没到。
说明,太后的注意力还没看向这里。
所以才会任由着这些“人”来来去去,看管在这里。
看来当初那次虫潮事件之后,太后留下了一点后手。
这些“人”,无疑是证据。
这些东西在,既能隐藏住秘密,不叫这里的事情外露,也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反正北房明面上,看来是形同冷宫,根本无人在意。
惊蛰现在只想趁着来人前,将三顺和七蜕都带出去。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四处变得更加幽暗。
八齐几次踩到枯枝都吓得哇哇大叫,最后,他选择把自己的嘴巴堵上。
走了一段,已是深入后院与杂林的交界。
惊蛰借着火光,终于在浓郁的漆黑里,隐隐约约看到了好些个人影……一个接着一个,以一种奇怪的排序,正围靠在一处树桩前。
树桩前,正蹲着两个人。
一个身形高大,一个长得瘦小些,瘦小的那个抱着脑袋状若癫狂:“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哈哈哈嘻嘻嘻……”
三顺拦在半疯半癫的七蜕前,正警惕地看着周围这些古怪的“人”,那微弱的灯笼光线照过来时,他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
三顺的脸上流露的不是得救,而是焦虑:“惊蛰,走!”
他根本没想一个搭一个。
惊蛰举着灯笼,“七蜕!”
七蜕咬牙,将手里提着的桶打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倒出来。
“泼在树上!”
惊蛰头也不回地说道,旋即抽出了背后的斧子。
而那些“人”,也听到声音缓缓地转过来,那一瞬,惊蛰终于明白,这北房为什么会在短短时间内成为炼狱。
这些“人”看着和正常人毫无差别,可只要仔细看着他们,惊蛰敏锐的神经就几乎发狂地刺痛起来,那种危险的征兆催促着他逃离。
惊蛰咬住腮帮子,刺痛让他清醒。
那些可怕的“人”已然露出了狰狞的凶态,几乎倾巢而出朝着他们飞扑过来,惊蛰握紧斧子,朝着第一个狠狠砍了下去。
噗嗤——
是利器砸进皮肉的声音,刺耳得很,让惊蛰想吐。
奇异的是,被劈中的“人”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相反,他却猛地停下来,以一种可怕僵硬的姿态盯着惊蛰。
“惊蛰,我……”
身后的八齐刚撒完油,刚想说话,却被围在惊蛰身旁的那么多“人”吓得几乎厥过去,声音都猛地被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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