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不在乎后头的人,可是陈安的事,他却想知道个分明。
他当初猜出来陈安的死可能有问题,到了直殿监后一直追查,却始终没有太多的线索。
陈安死的时间太久,那会惊蛰远在北房,根本不知道内情。
在系统能七天一次的查询后,他才借由系统的口,知道了陈安的死亡,当真不是意外。
敏窕看着地上的荷包,以及那几乎被拆开来,袒露的名单,脸上的表情更为僵硬。
当初将这荷包留给陈密,不过是敏窕给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虽是危险,可是风险却也是值得冒一冒。
太后越来越疯狂,她能活,可她们这些追随在太后身边的宫人却未必能活下来。
她将荷包交给了陈密,不是因为她多么爱陈密,认定他是唯一云云,而是因为,陈密完全远离漩涡。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就不可能将他们联系到一起,更不可能会猜到,她将这要命的东西,交托给一个局外人。
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谁会在乎一个杂务司小小的太监?
可万万没想到,机关算尽,却偏是与天斗输,棋差一步。
敏窕摸着腰间的硬物,收敛下眼底的杀意,“出来吧。”把这东西丢到地上,不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一道声音沙哑着,从四处来,听不出来多少年岁。
“女官将这名单留在陈密身上,未免不太安全了些。”
“装神弄鬼。”
敏窕一个转身,犀利地看向林间角落。
那男声带着几分随意:“这荷包,我选择还给女官,而不是送出去,不足以看出我的诚意吗?”
“诚意?”敏窕冷声道,“何为诚意?”
“我将东西还给你,而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男声沙哑地说道,“不然,不仅是陈密得死,你也活不了。”
敏窕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离开。
那男声,就且当做她接受了。
“这名单上的人,活着的,与死了的,有什么区别?”
“你问下去,就与那些死了的人,没什么区别。”
敏窕弯腰将荷包捡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个火折子,竟是当面烧了起来。
她的声音里蕴含着的一丝杀意。
“你要想知道,可以继续追问下去。”
“哈哈,我自是想知道,太后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何必再要和陛下再论长短?只要她安生,不就万事无忧。”那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反正,只要她不乱来,陛下也只会让她好好活着。”
敏窕悚然,这件事,眼前人怎么会知道?
太后如此恣意妄为,如此放肆无忌的缘由之一,的确就在刚才这人所说的话里。
太后有所依仗,这才肆意妄为。
景元帝不会,也不能杀她。
可这只会是一个秘密,只有寥寥几人才能知道的秘密,装神弄鬼这人又是如何得知!
那声音笑了笑,比想象中还要年轻点。
“你胡言乱语着什么?”敏窕蹙眉,“太后待陛下好,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么,太后娘娘捏着陛下的秘密,又打算做些什么呢?”那声音如同催命符响起,“又为什么,总盯着北房不放?”
一字一句,仿佛早就知道所有的隐秘,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滋滋作响,吐出可怕的蛇信。
就在这一瞬,敏窕的杀意暴涨到了极致,她无声无息地抽出了腰间的匕首,这动作掩饰在氅衣下,无人得见,她缓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名单上的人,生与死的差别,自然是因为,生的人,投靠了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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