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不被迫绽放开来,直到那头蜂王慢吞吞的用自己肥硕的身体,挤进去那狭窄的花口,最后整个被吞没,得以恣意汲取着里面核心最甜蜜的蜜水。
谁都能看见这朵花,却谁都不能拥有这朵花。
因为那头蜂王是如此的贪婪,不允许任何蜜水流淌出来。
景元帝睁开眼,手里正捏着这么一朵脆弱的花。
那是清晨时分,乾明宫的宫人特地去御花园里面,采摘下最娇嫩的一丛,然后精心修剪过,再送到皇帝陛下的案头来。
这个习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在这样的冬天能够被娇养出来的花,已经十分金贵,若非有花匠精心的侍弄,这个时节,根本不可能会绽放出这样的花朵。
在那暖房里面,再找不到一朵比这样更好的花。
可是这样名贵真正的花朵却被皇帝陛下随手的捏在指尖,然后那森白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娇嫩的花瓣,继而撕碎吞嚼。
那一瞬间,任何不经意间看到这个画面的宫人,都忍不住打了个颤抖,然后猛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那就仿佛在看到一头野兽,狼吞虎咽地吞噬着猎物,用那尖锐的爪牙撕扯着细嫩的皮肉,再将其一丝一丝地吞了下去。
景元帝在吃花。
可他吃的,又仿佛不是花。
而是在借由此,压抑着某种疯狂暴躁的欲望。
他最终将整朵花都吞了下去,然后将剩下的花枝随便地丢在了桌案上,而后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面无表情看着宁宏儒。
宁宏儒站在桌前,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猛兽盯上,那种危险感,让他在这样的冬日里都大汗淋漓。
只是他根本不敢抬手去擦,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微笑。他没有抬头看着皇帝陛下,却没有移开眼睛,只是沉默地任由皇帝打量着。
“你刚才说,岑玄因的故友,找到了柳氏与岑良?”
“正是。”
终于等到皇帝陛下开口,宁宏儒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陛下愿意说话,再怎么样也比现在这种顶着巨大的压力要好上许多。
只不过……
一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宁宏儒的压力就有点大。
岑玄因有不少朋友,有一些是官场上的朋友,有一些是江湖里面三教九流的朋友。前者在他当初出事的时候,就几乎与他断绝了关系,就算没有断绝,也被岑玄因主动疏远,不愿牵连。
后者的朋友就有些颇满天下的感觉,各行各业都有可能有他结交过的人,就连当初宫中的陈安也是其中一个。
前者要查还比较容易,后者就较难了。
不过当他们主动找上柳氏的时候,他们与岑玄因曾经有过的联系,也随之浮上水面。
这一次发现母女两人的,是一位镖师。
这镖师走南闯北,并不总在京城,当年他收到消息知道之后,曾经往回赶,却没赶上最后一面。
从此他就远离了京城这个地方,押镖的时候也很少走那条路线,总是躲得远远的。
这一次是意外,也是巧合。
柳氏等人刚到同州落脚的时候,就被他看到了。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以为是自己幻觉,也不会像他那么执着。
可偏偏这位镖师自认为岑玄因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所以对柳氏这位嫂子非常关心,硬生生又在那府城里面多留了几天,这才辗转找到了她。
“他的手上似乎有着关于当年岑玄因临死前的消息。”宁宏儒道,“只不过这人是做惯了镖师,走南闯北,对危险非常警惕,我们的人暂时无法靠近他。”
被安排去盯着的人手就算再怎么隐蔽,他们身上总会带着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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