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他那一日的目的,再,再打一顿,送回去……”
“送回去?”
容九的声音诡异地上扬。
康满:“……人不能死在手边,只能先送回去,让他先开不了口,然后,再寻办法杀了他。上吊,溺毙,摔死……意外总是有许多的可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是硬逼着自己,才说完了全部。
他不想说,可景元帝在,他不得不说。
康满的确想要惊蛰死。
尽管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只要找出来,他一定会弄死这个人。
康满这么多年来,已经许久没吃过皮肉苦。
却偏偏栽在一个臭小子手里,他怎么可能甘心?
他想要折磨的,远比现在还多。
可康满哪里敢说出来?
陛下分明是要把他当做磨刀石。
康满为了自己活命,只是竭力掩饰自己的想法……在不忤逆皇帝命令的前提下。
听完康满的话,惊蛰竟不意外。
这人本来就是个渣滓,会做出这样的事,好像也是理所当然。
“他想杀我,不代表我得杀他。”惊蛰抿紧了唇,“难道被狗咬了一口,还得咬回去吗?”
“错了,惊蛰。”容九扬眉,“被狗咬了,就该杀了狗。他想杀你,你不只是要杀了他,还得让他死得非常痛苦。你要学会的,不是寻常的反击,而是该将一切的伤害,成百倍地报复回去。”
惊蛰听得出来,容九非常冷静。
他的声音平淡清冷,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甚至没有下午那么激动,他好像只是在简单地描述一个事实。
……可这是不对的。
惊蛰不能保证自己将来也会这么坚持,可至少现在,他不可能无缘故杀了康满,就仅仅是因为容九想。
不对,他这还是说少了的,容九想要他学会的,还有这残忍的暴行。
“你为什么……从下午到今夜,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惊蛰闭眼吐了口气,这才重新睁开,“杀了康满,然后呢?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藏着掖着可有什么用,倒不如一并说个痛快。
“你顾虑的太多,这让你变得软弱,总是轻易就受伤。”男人的声音平静,黑眸却死死地盯着惊蛰,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杀者,“你该学会铁石心肠……所有的阻碍,都须格杀勿论。”
……什么阻碍?他身边那些人?还是将来遇到的,所有可能害他出事的人?只要察觉到危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些人全部都杀了?
那他会变成什么样?一个无情无义,残酷冷血的怪物?
惊蛰紧绷着脸,“我不会这么做。”
“你觉得这太冷血,太残酷?”容九随手抽出桌上摆着的刀,雪白的刀刃亮出,对准了地上的肉粽,“可这还不够呢,只杀了一个康满,算得了什么?”
惊蛰忍无可忍,暴躁地说道:“你想我变成什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毫无怜悯之心……一个无心的疯子吗?”
“不好吗?”容九的唇很红,宛如那张薄唇吐露出来的不是毒液,是美妙的音律。
美丽的眉头染着怪诞的欢愉,仿佛只是一想,都是如此愉悦,那近乎轻柔的喟叹,“你,与我同往。”
惊蛰微顿,这才发现他刚才的话,听起来像是双重含义,仿佛在阴阳怪气容九。
他捏了捏眉心,疲倦地叹了口气。
惊蛰很生气,非常地生气。
在生气之余,又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他不知道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错,会让容九怀有这么变态疯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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