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揣着这几样东西,正打算四处找个隐蔽的地方检查上药,可容九却一把勾住了惊蛰的腰带,懒洋洋地说道:“在这上。”
惊蛰有那么一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无声点了点自己。
容九理所当然地点头。
惊蛰踹了容九一脚,踉踉跄跄地朝着远处走。
只是不管惊蛰走多远,身后都会不紧不慢地跟上来一道脚步声,就像是锲而不舍的幽魂。
惊蛰气恼,回头看他,就见容九背着手,牵着马,好一副悠哉的模样。
惊蛰:“……你转过身去。”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妥协。
尽管是被迫。
容九得寸进尺:“我要看着。”
惊蛰低头脱了自己鞋,朝容九丢了过去。
容九倒是也没闪,抬手接住那鞋,漫不经意地说道:“要不,把另一只也丢过来吧。”
而后,那冰凉的语气带着几分古怪的满意。
“你赤着脚,也走不了。”
惊蛰闭眼,吸气,吐气。
再吸气,吐气。
如此平复几次,他才咬牙切齿:“你给我坐下。”
他知道,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
可是拗不过大腿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要是真的和容九拉扯,惊蛰都怀疑能直接耗到第二天早上。
容九对于这句话,倒是听的。
眼见野草没过了容九的腿,惊蛰犹豫了一下,才蹲下来,偷偷摸摸地脱了裤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果不然是有点破皮。
不过发现得快,算不上多严重。
“接着。”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然后,惊蛰就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砸了头。
他哎了一声,低头找了一下,发现是包扎伤口专用的布条。
惊蛰回头瞪了眼容九,见他还是老实坐着,这才又回过头,哼哧哼哧地给自己清洗伤口,上药。
掉地上的那一小块,被惊蛰撕去,这才围着伤处包扎了几圈。
要是伤到的地方是在别处,惊蛰肯定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着实大腿根这地方是有些尴尬,一动就会摩擦到,这不如伤到小腿肚呢。
惊蛰好不容易弄好,着急忙慌地给裤子穿上,正在奋斗鞋子的时候,听到了沙沙而来的脚步声。
容九走到惊蛰跟前,蹲下来,看着他还没穿上的鞋袜,低声骂了一句:“笨手笨脚。”
惊蛰偷偷又踹他:“只有你会这么说。”谁来不说他聪明认真?
就只有容九,整日说他呆瓜。
容九弹了惊蛰的脑门,淡淡说道:“不过骑个马,都学不会,还伤成这样,不是笨,是什么?”
惊蛰有点不服气:“那你当初,难道一下就学会了?”
“我的确是初学的时候,就学会了。”容九一边说,一边低头给惊蛰穿鞋。
毕竟另一只鞋,还在他的手里。
也不知道是惊蛰被容九这么偶尔为之的行为,弄得已经被迫习惯,还是他已然破罐子破摔,懒得再和容九在这些事情上拉扯,见容九给他穿鞋,甚至还手痒地去偷偷摸容九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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