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不说,三顺却主动提起。
三顺小心翼翼地捏着豆子,“惊蛰,往后,我能出宫见见师傅吗?”
这说的见见,怕是去祭拜。
寻常宫人,尤其是太监,想要出宫不容易。
惊蛰没有哄他,而是将他有可能出宫的几种情况都分析了下,最后说道:“在三四年内,只能找人替你去扫一扫墓。”
明雨嫌弃惊蛰说得太过直白,拍着三顺的肩膀说道:“现在是没办法,可谁能说将来不成?你师傅最惦记的就是你,会体谅的。”
三顺没有表露出难过的神情,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惊蛰:“三顺,有件事我想问你。”他提起明嬷嬷的事。
“我想不通,那天雨势那么大,明嬷嬷为何要冒雨出去?”
明雨凉凉地说道:“某人不也是。”
惊蛰咳嗽了声:“那不一样。”
三顺摸着头,顺手把豆皮也抹到脑门上去,“伺候明嬷嬷的,一直都是荷叶,那天是她送明嬷嬷出去的,在门口说了几句话,明嬷嬷才匆匆走的。”
明雨在北房待的时间,比惊蛰还多了几个月,对明嬷嬷和新来的荷叶相处,也是有点印象。
“说来奇怪,前头的荷叶死了后,明嬷嬷消沉了很久,我原以为她会继续这样。可是新来的荷叶来了不久,她好像振作了起来。”明雨道,“而且,立冬和她,应该是有往来的。”
三顺跟着点头。
惊蛰之前回北房时,立冬的怪异,他看在眼底。
“那明嬷嬷出事后,尸体又是谁去认领,怎么处理的?”
这事,三顺还记得。
虫潮消退后,陈明德的身体更不行了,时常在屋内坐着,而宫女那头闹起来,说明嬷嬷失踪时,是他过去看的。
明嬷嬷在雨天离开,再加上外头的虫潮,有可能出什么事……大家都心里有数。
又一日,侍卫处就来问过他们。
明嬷嬷那会的尸体,已经被啃得不成人形,宫女们都不敢去看,所以最终去辨认尸体的人,是三顺。
三顺比划了一下:“明嬷嬷的尸体不完整,被蛊虫吃掉了不少,身上的宫衣破开了,被咬了不少洞,我是从她的靴子和衣服,认出来的。”他的表情淡淡,并没有因为死去的人很熟悉,就有什么感觉。
三顺在情感上,总是比其他人迟钝。
只有熟悉的几个,才能惹来这傻大个的表情。
惊蛰若有所思:“破开……”
一直在边上听着的明雨抬头:“破开这个词,哪里不对吗?”
惊蛰顾不上回答,看向三顺:“你说的破开,是那种被光滑物体割开的那种破吗?”
三顺看到什么就会形容什么,并不会有多余的词汇,如果他说一件东西是破开来,那就意味着它绝不是撕开或者是裂开,并非被树枝勾到的那种痕迹,更加不可能是被蛊虫咬出来的。
可人的衣服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破开来?
除非是被什么东西切割开。
三顺抓了抓脸,犹豫了下,声音低了些,“我觉得,明嬷嬷是被人杀了。”
明雨倒抽了口凉气,下意识看向惊蛰。
他突然意识到,惊蛰今天来御膳房,是有原因的。
惊蛰:“可你没有和任何人说,就连德爷爷,也没有。”
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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