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肉里燃烧,以至于气势锋锐,让他不敢直视。
可这样的容九,正在给惊蛰梳头发。
容九身上带着淡淡的潮气,好似在来之前已经沐浴过,头发也有清幽的兰香,非常好闻。
他坐在床边,正用梳子,一下一下给惊蛰通头。
惊蛰的头发毛毛躁躁,他自己是不耐烦打理,这一大把头发落在容九的手心,惊蛰都害怕什么时候脑袋给拽下来。
“眼下宫里混乱得很,黄仪结试图袭击皇帝,被御前的人抓了。而后皇帝带人包围了寿康宫,屠了寿康宫的侍卫,如今风声鹤唳,正在排查蛊虫的踪迹,你要是出去,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殿内,惊蛰对蛊虫的吸引,着实明显。
容九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问。
这让惊蛰有些心安,却也有几分隐秘的担忧。容九有时,是不是太过相信他了?
就不怕,其实他也是虫巫,和黄仪结也是一伙的吗?
“不会。”容九像是惊蛰肚子里的蛔虫,“你不是女人。”
惊蛰这才想起来,虫巫传女不穿男。
他可还不够格。
……不过,容九这到底是怎么看透他心思的啊!
惊蛰有点羞恼。
容九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解释也非常合理,惊蛰应该感激他个寡言沉默的人憋出这么多话,可……
他感觉后背要在容九滚烫的视线下燃烧起来了,惊蛰有些痛苦地说道:“可我呆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你,御前的事情繁多,你怎这个时候回来?”
……头发,会不会因此被滚烫的视线点燃?
惊蛰的心里,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担忧起来。
容九顿了顿,平静地回答:“这是我在宫里休息的地方。无需去殿前,我受伤了。”
这是前后两个问题的回答。
惊蛰猛地要回头,被大手护住了脑袋,“头发。”
容九冷冷地说道。
哦哦,他的头发还抓在容九的手里呢。
惊蛰被迫维持那个姿势,却还是想转头看看容九:“你伤哪了?”
“手腕伤了。”
“怎么伤的?”
容九可疑沉默下来,惊蛰还以为容九的伤势非常严重,急忙说:“你到底伤哪里了,要是太过严重,还是得去寻太医……”
“咬的。”
惊蛰眨了眨眼,咬,咬的?
被什么咬的?
是那些蛊虫吗?
可他依稀记得,到了最后,那些蛊虫也没有冲破小殿。那是被什么咬的……
惊蛰记忆里一闪而过某个粘稠狂热的画面,好像是他被拖到什么地方去,然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顶在后面,吓得他直哭……
那时候……容九做什么来着……
血味,好似在喉咙里弥漫起来,再度回忆起那个可怕的气息,仿佛也想起那些晃动怪异的画面。
惊蛰的耳朵蓦地红了,尴尬地抠了抠手。
哈哈,原来是被他给咬的吗?
可他那个时候,有咬得那么严重?惊蛰磨合了下自己的牙齿,就算是虎牙,也没那么尖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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