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而今匾额上,挂着的是许府。
岑良看了几眼,悄悄地走了。
只是她走得太快,却没有发现,原本一直紧闭着门的许府,今日却是打开着一条门缝。
有些许谈话的声音,从里面泄露出来。
“……这……主家……买……”
“……这是不卖……”
“呵呵,有商有量,才能成事……可不能……”
这断断续续的对话飘了出来,许久,这桩交易,就这么达成。
两边的人一起出来。
一边的垂头丧气,另一边的,则是气势高涨,正指挥着自己人,立刻将匾额给换了。
大大的容府,高挂在上面。
许管家面色白了白,看向刚才和他谈交易的男人:“于管事这是早就做足了准备啊。”
今日的交易,原本是不成的。
许管家这么些年一直在看守着许氏手里的铺子田庄,连带着这间宅院,也在他看管的名下。
前些日子,有中人找上门来,说是有人看中了这间宅院。
许管家都已经忘记这地方许久,还是中人提醒后,这才记起来。
这是主家的院子,许管家自然不肯将其卖出去。
这一次来谈,他也是打着回绝的主意。
可是偏偏在中人出去后,另一边的于管事靠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许管家,我听说……你的小儿子,最近又欠了一大笔赌债吧?”
许管家的脸色微变,看向于管事。
这世上的人,但凡有了弱点,就容易被人抓住痛脚。就算再怎么忠诚,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自己的孩子就不心疼吗?
于管事的话,还轻飘飘地在他的耳边。
“咱们都是各自为主家办事,主家就喜欢这块地,咱也只能为主子卖力。我懂许管事的为难,可是许管事啊,你的儿子,难道你就不心疼吗?”
许管家的小儿子欠下来的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许管家跟着许氏,在黄家里做了这么多年,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面对于管事的诱惑,许管家没法不心动。他做了这么多年,想要动点手脚,还是容易得很的。
可是签下了契书,看着于管事那做派,许管家心里又有莫名的不安。
这种不安来得如此之快,让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于管事笑眯眯地说道:“许管家,能顺顺利利地解决,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哥俩好地拍了拍于管事的肩膀,为他拂去一些小雪花:
“能不见血地解决此事,真的是,太好。”
怪异的语气,重复的话,让许管家忍不住哆嗦了下,猛地看向于管事。
但于管事已经向前走,背着手站在外面。
他也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还得藏头露脸来做一桩买卖。
还是这么小,这么不值当的买卖,花大价钱也得买下来。
他抬起头,欣赏着刚挂上去的新匾额。
好大,好靓,好崭新。
希望那一位会满意,不要再突发奇想。
还是安心治病,不要乱折腾。
每一次发疯,命都要被吓没半条,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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