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竭尽所能维持着宿主的活性。
石丽君一想起最后那个人的惨状,心里就忍不住发寒。
将那三具尸体都烧成灰后,她也等来了结果。
景元帝平静地说道:“不是已经让你们将香派发下去,怎么还有遗漏?”
他的声音轻轻的,还在擦手。
湿哒哒的,湿哒哒的血液流淌着,好像永不停歇的瀑布,将整个乾明宫变得尤为血腥可怖。
石丽君已经在心里,将宁宏儒狠狠暴打。
此事是原本是宁宏儒在做。
毕竟,那批沉香也是他在经手。石丽君在心里唾骂该死的宁宏儒,要命的时候不在,偏生是她不得不顶上。
事情的原委,石丽君已经查出来。
乾明宫是常燃着香的。
来往伺候的人,都会染上这个味道。而这种香料也很奇怪,一旦染上后,淡淡的香气就会久久不散。
但,这香炉只在偏殿。
正殿,尤其是景元帝歇息的地方,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景元帝不喜欢多余的香。
谁都知道陛下这个脾气,可偏殿与其他各处,那香炉都是常燃。
这可让这些在殿前伺候的人为难起来。
毕竟,皇帝不喜香气,可偏殿却常燃着,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可偏偏下达这个命令的又是皇帝陛下自己,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干了。
上次宁宏儒不得不深夜去求见景元帝,就是谨慎清理过自己身上的味道,这才胆敢进殿。
毕竟被吵醒的皇帝,脾气比清醒的时候要暴躁百倍。
那三人,都是在殿外伺候的,很少能够进入乾明正殿内。按理说,他们在正殿以外的地方,受香料熏陶的时间足以,不该受到袭击才是。
就算最后那个是他们特地留下的棋子,可只要香不出问题,那乾明宫就是安全的。
“十三日前,下了一场雨夹雪。”石丽君恭敬地说,“贵妃娘娘冒雨前来,这几个人刚好在殿外伺候,雨中迎接了贵妃娘娘,身上残留的气息被雨雪冲没。”
景元帝虽用帕子擦拭着血污,可他的脸,他的身上,那身衣服……那些黏糊糊的血液,竟是从他的身上流淌下来。
“去准备浴汤。”
景元帝的眼神,总算落在了石丽君的身上,冰凉刺骨的寒意压得人抬不起头,锋利如刀的视线刮得骨头生疼,
“然后,将宗元信带过来。”
石丽君先是愣住,而后脸上流露出来的喜悦之色,直接破坏了她原本冷肃的气质。
“陛下,您愿意,您愿意……”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却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巴。
景元帝身体有疾。
这是只有宁宏儒和石丽君才知道的隐秘。
从前是没有条件去治,可等景元帝登基后,皇帝竟也是没当回事,从不许太医踏进乾明宫一步。
这不是个好兆头。
可宁宏儒和石丽君也没法子。
皇帝的脾气叫人捉摸不透,有时候,石丽君甚至有种隐隐的惶恐。
景元帝是手握着权杖的王者,也是皇城里的怪物,更是御座之上无声腐朽的石像。
许多事情,皇帝根本就不在乎。
他令人做的那香,却从来不会在正殿内燃;他明知道贵妃的意图,却饶有趣味地坐视她动作。
这位陛下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命,那简直是在糟蹋着玩儿……保不准哪个时候,皇帝陛下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既然人能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那怎么可能会去在乎那些世俗礼法之事。
就是这么个疯子,有朝一日,居然也愿意见宗元信了!
石丽君喜得跟什么似的,立刻吩咐下去。又督促宫人赶快将血气清扫干净,免得那被蛊虫污过的东西,也带着不干不净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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