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被叫出来的两个人还有些不情不愿,可是一听到能拿双份的钱,当即就高兴了些。
毕竟,杂务司死了这么多人,一般的人总归是会害怕。现在只做一份工拿两份钱,那还能稍微忍一忍。
将这事说完后,姜金明的心中也轻快了些,就让众人散了去。
伍福死了,直殿监内只有人高兴,可没人会悼念。
有了几个掌司出面安抚,又撑起杂务司的运转,再过几日,这热热闹闹的事情总算沉寂了些,不再经常被人提起。
杂买务的郑洪和胡立,也是在这时上门来。
胡立是来找慧平的。
俩同乡兄弟一见到面,就热热闹闹地出去说话,而郑洪照旧大包小包,在这深秋初冬愣是背得满头大汗。
惊蛰帮着郑洪将东西卸下来,“这是什么?”
郑洪白了惊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还用问?”
他毫不客气地奔着桌边去,给自己灌水喝。
惊蛰将东西拆开一看,当即就沉默了。
……好多东西。
大到里衣棉衣,小到靴子袜子,甚至连各种梳妆的器具都有,那叫一个琳琅满目。边上的盒子一打开,全都是各种能存放的吃食,那可谓吃食住行都涉及到,就无一落下的。
怨不得这一次郑洪来,还是背了这么多东西。
郑洪啧啧称奇,站在惊蛰的床边看着摆满了整张床的东西,惊奇地说道:“没想到摆出来这么多?”
他看了眼惊蛰。
“喂,你和我说说,这真是你兄弟?我怎么看着,像是养小情儿呢?”他咋舌,“这可真是霸道。”
惊蛰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而后顿了顿,还是抬头。
“这哪里霸道?”
郑洪想起惊蛰是个十来年都没自己爱好的,一看就没怎么开窍,当即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好生教导的模样来。
“惊蛰,我同你说,你要是对你那兄弟没那意思,可千万别和他太亲密往来了。”
惊蛰好不容易将床收拾出个能坐的角落,“你怎么东扯西扯,嘴里一句正常的话都没有?”
郑洪哎了一声:“你是不懂。”
他的手指点了点这床上的衣服,逐一数了过去,“里衣,袜子,腰带……瞧瞧,哪个人会送这么些东西,既不庄重,也不好听。”他上次来的时候,其实就想说了,只是这次更显得过分,这才忍不住开口,“上次也罢,这回,连你吃什么,用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你不觉得,瘆得慌吗?”
惊蛰很努力将这个评价和容九搭配在一起,可怎么看都想象不出来。
当然,瘆得慌这点,他是同意的。
不过不是因为这事,是上次他杀人时无比狠厉的手段。
说到底,知道,和亲眼看到,那还是两码事。
郑洪见惊蛰死活不开窍,无奈地摊手:“成,就你这么迟钝,活该你被人盯着还没反应,人里里外外都要照顾你,连你吃穿用度都要掌控,你要是连这点都没懂,可真笨得很。”
惊蛰瘪嘴,被容九说就罢了,被郑洪这么说可真是讨人厌。
他踹了脚郑洪的屁股,“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和我说说胡立,那小子没问题吧?”
慧平都为了这个兄弟差点出事,要是胡立是个不知感恩的,那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郑洪懒洋洋地说道:“没事,那小子傻归傻,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这宫里有些人,有良心得多。”
惊蛰这才放心。
郑洪这人爱财归爱财,可他看人准。
不然,怎么能赚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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