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歇脚的时候,他下马走到路旁摘了一朵野花。
这花若是就这么寄到江南,恐怕半路上就腐烂了。
池屿闲沉思了片刻,随后将这朵花夹到了带着的一本游记里。
写信这件事还是离开前和花满楼商量好的,每隔十天给对方写一封信——用来保平安的。
虽然池屿闲不明白这么做又什么用,从这里把信寄到江南也要些时日,若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花满楼也赶不上。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认真地写信给对方寄了过去。
这下倒好,花满楼便发现对方寄的信和每天窥见的日志是不一样的,有趣的时候两份信上都会写,但一些不好的甚至是危险的,对方寄的信上就没有。
花满楼甚至都在想,难道对方对自己的喜欢还没有到达可以无话不说的地步吗?
这一点让他有些挫败,或许这就是当初对方的心情吧。
池屿闲遥遥望见一座庙,又抬眼看了看越发阴沉的天,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等走近了他才发现这座庙早就荒废了,周围长满了杂草,庙不大,推开门正对着的就是一座布满了灰尘的塑像。
池屿闲大概地扫视了一番,随后便进去了。
当他刚踏进去的那一刻,天边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雷鸣。
天逐渐阴沉了下来,黑衣青年将荒庙里的干稻草抱了过来,随后又趁着还没下雨出去捡了些干柴。
他将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一直落后他一段路程的李寻。欢姗姗来迟,才进来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但都没有说话。
他们各自坐了一个位置,随后便点起了火堆。
木柴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池屿闲在陌生人面前话很少,以至于他根本不准备和对方交谈。
“在下李寻。欢。”
对面的中年男子总算是开了口,看他谈吐像是个读书人。
池屿闲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总算是抬起了头,深色的瞳孔之中映出了旁边熊熊燃烧的火焰。
“池屿闲。”
他言简意赅地回答道,说完之后就再次沉默了下来。
见状,李寻。欢也便没有接着和他交流,显然是已经看出来了他现在并不想说话。
雨声很大,外面黑得像是深夜一般。
这雨下得很大,温度明显下降了不少,但更闷了。池屿闲不是很喜欢下雨天,因此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恹恹,没太大的精神。
两个人安静地在这座破庙里待着,池屿闲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往旁边一歪,靠着一根柱子闭上眼睛睡觉。
李寻。欢见状也没说什么,而是拿起旁边的树枝拨了拨面前的火堆。
雨似乎是小了一些,池屿闲也没真正的睡着,而是介于半梦半醒之间。
没一会儿,坐在对面的人似乎是提高了警惕,手里的树枝都放下了。
池屿闲没在意,甚至还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歪着。
不过下一刻他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听上去人还不少。
这个念头刚从心里冒出来的时候,紧闭着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狂风裹挟着雨水一起吹了进来,打湿了门口的一片空地。
冷风猛地一进来,池屿闲还眉头紧皱,十分烦躁地睁开了双眼。
好在对方一进来就关上了门,将外面再次变大的雨水给阻挡在外。
“两位,我们是华山派弟子,外面雨下得太大,不知可否一起在此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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