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中代代相传的超直感,让他在预知危险与洞察人心的方面,都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般的高度。
我不认为自己可以瞒过他,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因为我的来历。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像原本的青山五月一样,拥有与他们之间相处多年的回忆。
所以我选择了下意识的规避,如果真要归类的话,这大概也算是心虚的一种。
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有点不太好形容了。
方才那一瞬间脑海里所闪过的画面,在最初的惊讶过后,随之而来涌上的便是冰冷的恐惧感。
众所周知,大脑是人类最神秘、也最为精密的部位,记忆则是每个人存活于世的证明。
可现在,原本精密的大脑却突然出现了问题,天衣无缝的记忆里仿佛被划开了一道裂痕。
我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不管是我的来历,还是这份多出来的记忆,在目前的情况下,很难就这么随意告知给第二个人。哪怕那个人是沢田纲吉也不行。
因此我选择了说谎。
沢田纲吉会看出来,但没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始终都有一种无畏的底气,即使知道这个人或多或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却还是坚信着他的人格没有改变。
——他不会拆穿我。
最起码在这一刻,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
五分钟后,我坐到了房间中央的沙发里去,手里还捧着一杯加了冰的可乐。
“既然身体不适的话,那不如先补充点糖分,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吧。”
这是沢田纲吉刚才的话,三言两语便将我从对话里挑了出来,很显然没有在这种时候刨根问底的打算。
我从善如流的坐到了沙发上,从这个角度,可以很轻易的看见蓝波的背影,以及他后面所露出来的、属于沢田纲吉的一小撮棕发。
哪怕知道对方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小动物一样的少年,可我看着这撮头发,还是忍不住想要感慨——
这看起来也太好摸了吧?
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头发又柔软又蓬松的,难道真的有什么秘诀不成吗?
就在我心中啧啧感叹的时候,房间的另一边,蓝波与沢田纲吉的对话也始终没有停止。
“……总之,我不想去。”
这是蓝波说的,声音里听起来充满了情绪。
“你也知道对方不会手下留情,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教训我吗?因为上次擅自跑回来的事?”蓝波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你亲自动手好了,还能少走一道程序。”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话?”
沢田纲吉说着轻叹了一口气,但再开口时语气却依然平稳沉静,像是在包容一个因为要不到糖吃而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的孩童,充满了年长者的沉稳与从容。
“山本已经出发去寻找肯尼希了,半个月之内大概都不会回来。至于狱寺君那边,等他忙完手里的事,到时候也会加入到你这里的。所以不用担心。”
“担心什么,死掉的人不够多吗?”
蓝波硬邦邦地说,对沢田纲吉展露出的这份耐心显然毫不买账。
他将手揣进了裤子口袋里,平日里懒散弯着的背脊在此刻挺的笔直,乍看之下宛如一棵挺立的小白杨。
“迪诺那家伙不是一直都很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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