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宁策咳嗽了一声,神情略有些不自在:“只是一束花而已……”
“不是。”秦奂打断了他,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记得我的话的。”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逻辑系统有点混乱,语序也颠三倒四,脸颊贴着宁策的掌心,像只害怕被抛下的大型犬。
“多数时候,即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他说,“但是有几次,我不确定,也不敢确定。”
闻言,宁策怔忪了一瞬,神情错愕:“什么?”
“有时候我会忽然觉得不真实……你是不是真的答应我了。”秦奂低声道,“你太好了,阿策,像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很怕有天早上一睁眼,梦就醒了。”
他眷念地看着宁策,视线一寸寸描摹他的轮廓,像是要借此深深拓印下他的样子,吐的字却是带着发颤的寒意的。
“或许这半年的经历只是我的一场臆想,你还在国外,在欧洲……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其实再来一遍也无所谓。”他的神情带一点自嘲,“但是人经历过现在的日子,要回去总是会痛苦很多。”
“……”
宁策的声带有些滞涩,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其实这个问题一出口,他内心就有了明晰的答案。
受原生家庭影响,秦奂本身就不是有充足安全感的人,他会犹疑,会觉得不安定,并且反复向伴侣确认和求证——这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问题的根源出在自己身上。
是他长久以来的拒绝和回避,沉默和冷处理,无形之中加重了秦奂的如履薄冰感。即使是在已经消除隔阂,确定了关系的当下,对方仍未摆脱这种影响——就连向他索求爱和安全感,都是在酒后理智不受控的场合下。
“……”
秦奂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他不喜欢宁策蹙着眉的样子,以为是这个话题所致,于是赶紧晃了晃他的手,道:“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
“可能你再陪我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就刹住了。
因为宁策沉默良久,反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慢慢地收紧,直到同他十指相扣。
“抱歉,我一直都没注意到。”他说,声音放得很低、很轻,“这是我的责任。”
“我……不太会爱人,之前也没有过经验,现在正在学。”
“……”
听到这句话,轮到秦奂愣住,足足失语了一刻。
他太了解宁策是什么样的人。
所谓的回避和拒绝不是对方的本意,他也从没有过责怪对方的意图。
归根究底,前三十年的经历为宁策筑牢了厚重的外壳,既为自我保护,也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任旁人来看,就是一尊无情无爱的神像。
本来他这样下去,也和外界相安无事,不假声色、不动凡心地这么些年过来了。偏偏在三十多岁的末尾命犯太岁,遇到了秦奂这么一个胆大包天,执着于打碎他的外壳,把他从祭坛之上拉下来的狂徒。
神像从此跌落了泥潭,现在狂徒不知好歹,还妄图向他祈求爱与怜惜。
旁人都要唾一声厚颜无耻,而神像却无视了他的“罪行”,心无旁骛地垂眼看他,温柔纵容。
下一秒,宁策轻轻捧起他的脸,问:“给我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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