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态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宁策垂下眼,漫无目的地想。
大概不是某个特定的时刻,而是分散在一段零零散散的漫长时间里。
或许是因为那天对着欧洲小镇的日照雪山,一个人看完的《锦堂春》。或许是因为银狮奖颁奖典礼上,秦奂手握话筒,环视台下所有人,含笑说出的那句“我的获奖感言,明年在这里单独说”。
也可能是更远之前,在《围城》剧组,每次与秦奂对视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眼里蓬勃的野心,和灼灼的觊觎之意。
尽管他和秦奂的一些经历很像。但宁策的心底始终知晓,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和选择倾向。
拍《围城》时看似是他拉了秦奂一把,但到底是谁影响了谁,还未可知。
分别的三年,何止是秦奂在追赶他的脚步。他也在逐渐调整状态,回到事业的巅峰期。
银像奖像是他电影版图上一直缺失的最后一块。直到今天,宁策才彻底补齐了它。
—
宁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看到秦奂的来电。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对方早就挂断了。
宁策意外了一瞬,想不到他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但手指已经先意识一步,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得很快。
秦奂的声音带着笑,喊他:“阿策。”
“你现在在家吗?”
冬天的室外太冷了,宁策本来打算回房间继续工作,听他这么问,稍微怔了一瞬,下意识扫了一眼窗外的景象。
“我在。”他说,“怎么了。”
秦奂没有直接回答,笑道:“之前都没告诉你。我今天上午就杀了青,柴琰难得请一次客都没来及去,踩着点赶飞机回了B市。”
宁策的呼吸一窒,心里隐隐有几分预感:“你……”
“照理说,明天才是圣诞节,过了十二点我才能见到你。”秦奂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怎么办?”
正说着话,他那头忽然传来一声汽车鸣笛——与此同时,与宁策耳边的环境音重合在了一起。
宁策蓦地回过神,意识到那个可能性,心跳都急促了几分。
他伸手推开了面前的窗户,问:“你现在在哪儿?”
“……”
不用秦奂回答,下一秒,他就看见了——
在别墅的院子外,站着一个穿驼色大衣,长身玉立的身影。
大概是刚下飞机不久的缘故,秦奂身边还放着一只行李箱,一看就是来不及回家,就先来见他了。
远远地看见二楼窗边的宁策,秦奂抬起头,向他笑了一笑,又晃了下掌心的手机。
他的声音透过网线有一点失真,好在温柔与爱意并不通过无线电与金属介质传播,仅仅是听见,就能将情绪完整地带给他太久没见的心上人。
“允许我先斩后奏一下。”秦奂揶揄道,“电影明天才公映。但是我在你家附近找了一家可以点播的私人影院,已经买好了票。”
顿了一顿,又放低了声音,像是耳语似的,笑问:“我们两个人去看,好不好?”
—
“……”
宁策足足失语了半晌。
照理说,他不该理会这样一时兴起的疯话。
如今的秦奂早不是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时候,走在街上,有大把的人能叫出他的名字——何况两人的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几乎到了风口浪尖上,所有人都在猜测他们的关系。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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