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故意插科打诨道:“老师,在这里不太好吧。”
宁策脸上半点波澜都没起:“少转移话题,上衣脱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都把话摆到了明面上,再遮掩也没什么用。
秦奂暗地里叹了口气,一撩衣摆利索地脱了衣服,无奈道:“只是看着严重了点儿,过两天都能长好了。”
一路从郊区再到城里,他身上的外套早被淋透能拧出水,胳膊上裹的纱布也难逃相似的命运。
宁策替他解开了缠绕的棉纱,就看到手臂上一道纵长快十公分的口子,狰狞可怖,由于长时间浸水,伤口边缘甚至开始泛白渗液。
偏偏这人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冒着大雨来回几十公里地折腾,也没见他注意一分半点。
宁策的声音略有些发沉:“怎么受伤的,道具没处理好?”
秦奂没注意他的表情,不以为意道:“差不多,有一面是锋利的,碰到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
宁策蹙了下眉:“柴琰怎么说?”
这种程度的失职,在他自己的剧组,第二天道具组长高低得把犯错的人开了,然后亲自来给他负荆请罪。
闻言,秦奂短暂沉默了一会儿。
柴琰和制片主任的矛盾,总归是他们组里的事,不至于让宁策参与进来,叫他知道也是烦心。
于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只是个小意外,他跟简思辰沟通过,都处理完了。”
“……”
宁策的眉心锁着,一时没有说话。
秦奂看他神色不对,求生欲后知后觉地开始发作,一边后悔为什么让他看到这个,一边咳嗽了一声,就要把纱布拢上:“晚点去酒店换个新的就好了,不碍事。”
都这样了,还叫不碍事。
宁策拍开了他的手,冷笑道:“我看你挺有能耐,怎么不去换个新胳膊。别动。”
说完起身,去随身物品里翻找碘伏和消炎药膏。
秦奂看着他的背影,终于迟缓地品出了一点儿不对,问:“你怎么还带了这些东西?”
“不是我带的,我带这些干什么。”宁策嗤笑了一声,轻飘飘地回,“楼下超市买的。”
“……”
如果这还听不出来,秦奂这三年就算白过了。
意识到对方话语里隐藏的含义,他的唇角克制不住地上扬,方才还有些懊恼的情绪一扫而空,变得晴空万里。
然而宁策这会儿显然在气头上,为避免火上浇油导致前功尽弃,他隐忍地清了下嗓子,控制好了表情。
宁策把药品抛到他手上,自以为仁至义尽,再懒得管他换不换药。但到了这个份上,秦奂怎么可能放过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表面上老老实实地听从了宁策的安排,然而他的伤口在胳膊的外侧,只有单手上药多有不便,偶尔有视角盲区还会控制不住力度碰到伤口,低低地嘶一声。
抱臂旁观的宁策:“……”
感觉像是演的,不确定。
秦奂深谙演戏的尺度,正好拿捏在七分真三分假的点上,放在摄像机前都挑不出错来。过了没几分钟,余光果然瞥见宁策蹙起了眉。
终于,在棉签又一次擦过伤口的时候,宁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放手。”他说,“我来。”
—
碘酒涂在皮肤上是冰冷的,偶尔碰到皮肉卷开处,轻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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