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问题孤不知道能不能问。”
阙水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也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殷臻道:“孤问你,你自然也能问孤。”
一点君臣的架子都没有,阙水见过的上一个王公贵族让他在雪地跪了半个时辰。
那人最后死了。
“殿下先问吧。”他对殷臻道。
毕竟是别人身体上的残缺,殷臻指甲盖压在瓷杯上,为了缓解紧张喝了一口,辛辣感自舌尖喉头炸开,他差点被呛到,以袖掩唇咳嗽:“咳咳……咳咳。”
“孤想问……你,”他缓了会儿,道,“脚是怎么跛的。”
阙水三言两语交代:“我以前的主人是一个毒师,他效忠权贵之家,当年我们任务失败,他死了,我受到波及,逃跑时腿上留了伤。”
“被少主救了。”
殷臻坐直了身体,刚刚那口穿肠入喉的感受很好,他没忍住瞧了眼酒杯。
又瞧了一眼。
缩在袖中的手冒出指尖。
“轮到你了。”他正襟危坐道,“你有什么想问孤。”
“不是什么大事。”阙水道,“想问殿下知不知道少主帐中那个半人高的木箱子中装了什么。殿下要是看了能告诉我,那就更好了。”
殷臻想了想:“孤看了再决定能不能告诉你。”
阙水不置可否,他看了殷臻面前见底的酒杯:“殿下今日应该能睡一个好觉。”
殷臻尚不能明白他话中深意。不过此时帐帘被一把掀开,一道寒风涌进来,吹的他打了个哆嗦,宗行雍那张黑如锅底的连出现在面前。
——好怪,他是怎么一下在外面一下在里面的,殷臻头脑不清醒地想。
他揣着袖子端坐,睁大眼。
宗行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倒是先闻见空气中极淡的酒香。他拿起酒杯嗅了嗅,脸上表情变得奇怪:“你给他喝了酒?”
阙水:“不多,刚好够睡一觉。”
宗行雍:“明日本王找你,江清惕大婚,给几家氏族递了请帖。”
阙水分错了草药,仔仔细细挑拣回来:“知道。”
“你不去?”宗行雍道,“请帖递到本王手中,让转交阙氏阙水。”
阙水:“再看吧。”
——殷臻上一次喝酒在摄政王记忆中没那么清楚,喝太多,既然没喝太多事情应该不大。摄政王心存侥幸这人喝醉了应该不会因为洞中话找自己麻烦,心安理得又带忐忑地把人带走了。
殷臻这时候还显得很正常,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只不过出帐时绊了一跤,趔趄了一下。
眼疾手快扶住了。
从这里到宗行雍营帐,一路上殷臻没说一句话,安静得反常。他脚步较平时迟缓了些,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宗行雍还有堆破事要处理,他一箭给孟忠梁留了活路,对方的口供和张松手中物证要一同拿出来。
殷臻又占了案几一个角,静静地观察。
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下属问:“王爷,我们是不是照原本计划先潜入肃州城内探查一番?”
什么计划,孤不知道。
殷臻眉心皱起来。
汇报的下属一张削瘦的唇开合,殷臻勉强捕捉到关键词:城主大婚,城门敞开,戒备较松,装作来往商旅,或许可以一试。
宗行雍:“先这么做。”
嘴上这么说一直在观察殷臻动静,没听见一句有意见的话,眉梢挑起来。
他府中倒也有琼浆玉液,殷臻下过酒窖,喝多了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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