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加入,在秦长乐旁边围作一圈。
手机上收到秦复的信息,他说山上不好停车,在度假区半山腰的停车场等秦长乐。停车场离露营地大约几百米,众人非说这短短几百米的路程不安全,必须亲自护送乐哥过去。秦长乐拗不过他们,只得让他们跟着,自己在前面走,宛如小学生春游的带队老师。
这片度假区的山上很适合观星,夏夜的星星又格外亮,从秦长乐的正上方到目之所及的地平线尽头,灿灿连成一片。下山的路边草木丰茂,路灯从树叶里探出来,柔柔发着黄色的光。再转过一个弯,前方变得平坦开阔,一棵高大的槐树立在平地中央,叶片随夜风簌簌摇动。
秦复便站在槐树下。
他大约刚工作完直接过来,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袖子挽起,靠着树干站着。即使是这样的姿态,他的身姿依然是修长挺拔的,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垂下,树叶的影子落在鼻梁和眼角。
秦长乐像是那种在风景如画的小镇上出生成长的当地人,再好的景致看久了也变得寻常,非得由相机镜头把美景捕捉下来,镶上相框挂到墙上,他才能从熟悉的地方看出陌生与美丽。
就比如现在,槐树盛大,白色的槐花在枝叶间闪烁,和头顶的星辰别无二致,上下共灿烂,秦复镶嵌其中,衣角袖口似乎也沾上了光辉,拥有着合该被装裱起来的英俊——或许他已经在相框之中了,不然秦长乐怎么会发现,秦复不说话的时候,竟然如此高傲而冷淡。
在秦长乐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的瞬间,秦复抬眼看向了他。他看见秦复略微吃惊了一秒,然后对他露出笑意。
身后传来女生压抑不住的尖叫。秦复走过来,礼貌问候秦长乐的同学朋友们。男生们扭过头失望地叹气,女生们则捂着嘴不住抽气,一呼一吸间倒也形成了动态的平衡。
秦长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秦复来接他,他一开始是高兴的,看到秦复的时候胸口也的确难以控制地鼓胀起来。可如今他的心脏里却窜起一股邪火,越烧越高。他觉得很不爽、很生气,但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可能是气秦复今天太好看了。
秦复问他:“乐乐,怎么不说话?”
“太晚了,我们要回去了。”秦长乐不答他,匆匆和朋友们说再见,然后伸出手就把秦复往停车的方向推。
“我们是该走了,小同学们再见,玩得开心。”
秦复顺着秦长乐的话道别,引起高中生们更高亢的道别声。他发觉秦长乐越发使劲,并且加快了步伐。
“乐乐?”
“不准回头了!也不要说话。”秦长乐凶巴巴地打开车门,把秦复塞进驾驶位。
待秦长乐自己坐上来系上安全带,秦复发动了车子,钢铁小盒子包裹住两个人,缓缓驶到路上。
秦复问:“怎么了,不能和他们一起露营,不高兴吗?”
秦长乐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上了车,隔绝了外来的所有视线后,他心头梗着的气一下子消散不见。他转头注视着正在开车的秦复,从头到脚,似乎是在确认秦复的所属权。
秦复就在这里,在他的旁边,不是别的什么人的。这个认知让秦长乐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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