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不仅细、还烫,秦长乐体温偏高,差一点点又要把秦复烫得融化。
秦复把秦长乐的四肢全包进被子里,整理好被角,确认再没有着凉的机会。带上门离开前,他听见秦长乐发出小猫小狗般的哼哼声。
都说入睡容易的人心思浅,照这么看,秦长乐的确是个没心没肺的。来他房间神神秘秘闹了一通,现下自己倒睡得开心,看样子大约还做了个美梦。
失眠的只有秦复罢了。
秦长乐发现秦复的工作比之前更忙了,天天早出晚归,饭都顾不上回家吃。他白天还得上学,晚上睡得早,这么一合计下来,两人一个月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这天早晨,秦长乐特地起了个大早堵秦复,总算在门口把人抓获。
秦复一边整理围巾问:“学校有事吗?怎么起这么早。”
“没事,没什么事。”秦长乐到了跟前,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随口说,“今天怎么戴这条围巾啊?我前年送的墨绿色的呢,你之前都戴那条。”
“最近风大,这条更厚实。等开春再换你的围巾。”秦复解释道。
“哦……”这么一提,秦长乐突然发现了一连串不对劲,“手表也没有用我挑的,上周四晚上的红豆沙换成妈妈送到房里,而且从刚刚开始——你就没有看我。”
“工作了,那只表的风格不合适;上周在做一个大项目,没什么精神,所以拜托了妈帮忙;至于刚刚是因为看到了这个,觉得有意思,”秦复指指秦长乐上方,“记得梳好头照好镜子再出门。”
秦长乐慌忙探向头顶,果然摸到一撮克服了地心引力的卷毛。他放下手,秦复仍很有耐心地望着他。再下去就算无理取闹了。秦长乐姑且抬抬下巴放过秦复,让他顺利出门上班。
送走秦复,秦长乐坐在餐桌前,皱着眉头啃今天的肉包子。
难道他真没在生我的气?秦长乐思索。可能人从学校来到社会上,的确会有一个大的转变,秦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也不是他的错,像妈妈说的,我得体谅他才行。
至于秦复进公司工作和变得冷淡二者如何联系到一起,秦长乐完全没想过。他只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工作离他太远太远了,他既不了解,便可以什么都往里装,包括这个古怪的秦复。
体谅了几天,秦长乐发现实在是太难了。
没有晚上的习题辅导时间,没有周末的郊外兜风时间,赖床时没有人把他拉出被窝,给他换上衣服。就连陪祝宜逛街,旁边也少了陪他一起拎包,并且会在祝宜试衣服的时候,给他带回来冰淇淋的人。
秦长乐觉得自己无法习惯。
他决定找个机会和秦复谈判,让秦复考虑一下平衡工作和生活,尽量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想到了家长会。
从小到大,秦长乐的家长会都由秦复出席。秦正明忙,祝宜算半个艺术家,对学习的事一窍不通,只有秦复能担此重任。毕竟他同为学生,还是秦长乐的课后家教老师,对秦长乐的学习情况最了解,也最上心。
泫中在一月份的期末考后,会召开全年级的家长会。秦长乐打算那时以成绩为筹码,把原来的秦复换回来。他倒是很有信心,从前他讨价还价,每次都是秦复先妥协,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他的成绩。
为此,秦长乐废寝忘食,头悬梁锥刺股,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学习,可把程江春和陆松桥吓坏了。
大课间的跑操队伍里,陆松桥想向前方的秦长乐靠近,谁料秦长乐长腿迈开,一步顶他两步,他不得不奋力提速,抵达秦长乐身旁时已气喘吁吁。
“乐、乐哥,跑慢点。”陆松桥叫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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