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真澄害向来不擅长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绝大多数时间里喜欢装鸵鸟。
所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为什么她会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这么持之以恒?
想着想着,兴许是刚刚一口气喝了好几杯酒,浅川真澄觉得头有点晕,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后,她没听到任何语言回复。
浅川真澄睁开眼,干巴巴地继续说:“那——”
一句“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见”的客套话涌至嘴边,却在与诸伏景光对视的那一刻再度咽下。
诸伏景光定定地看着她。
蓝色的瞳孔仿佛大海般深邃,似是正有潮水翻涌。
小提琴曲好像快到尾声了。
她听见诸伏景光说:
“好。”
*
摄入速度过快的酒精让浅川真澄今晚的记忆有些混乱。
只记得自己很开心。
还捡到了一个莫名带着既视感的男朋友,并拉着他出去散步了。
还记得他的眼神。
一开始还是非常平静淡定的,漾着浅浅的笑意。
而她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一番脑海中从各种影视剧里以及日常生活中见过的恋爱场景,决定先从叫名字开始。
“景光。”
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不对劲的。
她的那声“景光”仿佛是拧松了马上要塌的铁架的最后一颗螺丝一般。
浅川真澄原本只是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而现在,她感觉轻轻相触的手背一滞,随即便被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
这次没有白手套的阻挡。
这个牵手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不需用力便随时都能挣脱开。
“……”
浅川真澄一怔,下意识地做出回应的动作。
回握。
她还轻轻地捏了捏诸伏景光的掌心。
然后,她便感觉那只原本只是若即若离相牵着的手似是被渐渐施加了力气。
诸伏景光的隐忍和克制似乎坍塌了一瞬。
温柔的眼神出现了一丝裂痕,露出一点少见的攻击性。
像是编织出一张宽大柔绵的网,缓缓地把她包裹在其中。
挣脱不开。
直至手指紧紧相扣。
*
浅川真澄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不得不承认,诸伏景光说的是真的。
——喝多了酒,第二天会头痛。
她揉着太阳穴,慢慢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在酒店里。
“?”
浅川真澄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
漫无边际的模糊记忆在脑海中缠绕,让她有点茫然。
身边没有人。床铺也毫无热度。
但是不远处的桌面上摊着一个飞行棋棋盘,上面摆着绿色和蓝色的棋子。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发现显然是绿色的赢了。
脑中突然闪过零星的片段。
比如。
她有了男朋友。
男朋友叫诸伏景光。
她盯着无数次都没能把骰子掷出六的诸伏景光。
搭在骰子边沿的两根修长手指。
她一脸严肃地说“电视剧里的酒保好像都很擅长掷骰子作弊欸你怎么这么不行”。
突然之间每一次都被诸伏景光稳稳地掷出六的骰子。
她一脸震撼地拿起骰子看来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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