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城渊看到人了,慌乱一扫而空,一伸手,拽着淮烟胳膊把他搂进怀里:“我以为你不见了。”
周围都是别人的狂欢,祝城渊被传染,他心里那么多年静谧无声的感情被雨一淋,此刻发酵沸腾,不停叫嚣着。
这么多年了,他只敢远远地偷看几眼。
那时候他还在十三区福利院,他混在一群孤儿里,齐齐站好,等待着淮正卿跟淮烟的出现,只要淮烟出现,他就能得到一次拥抱。
那么干净的少年,他不敢触碰,又异常渴望。
小少年站在高台上演讲,眼里是悲悯跟伤感,他说,我们空无一物,我们勇敢往前,我们好好活着。
地下城大乱,十三区没人管,干净的少年冲进废墟里,把他从人群里拉走。
他趴在车顶,又被甩下来,车里的少年又一次拉住了他的手,把他从死亡边缘拽回来。
膝盖被磨破,出了血,很疼,少年的外套盖在自己腿上,他的指甲只敢小心翼翼摸一摸袖口。
直到现在,那件外套还叠在他枕头底下。
淮烟一直是他的光,他的信仰。
耀眼的少年已经变成了耀眼的青年,祝城渊发抖的双手抬起来,捧起淮烟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全是诱惑的唇瓣。
不管了,他要疯了。
祝城渊像头刚觉醒的豹子,吻得极具攻击性,淮烟挣扎了几秒钟后就彻底放弃。
他怕被吞掉,又渴望被吞掉。
雨水是凉的,但淮烟感受到了落在他脸上的滚热,一开始被动接受的他,慢慢不甘示弱地用力回应,抓在祝城渊后背上的双手,很想就那么直接掐进去。
八点钟降雨结束,祝城渊拉着淮烟的手,从狂欢后的狼藉里,奔向另一处欢乐场。
最近的酒店就在中央广场旁边,房门卡贴上去响起的磁音,两个人同时吐了口气。
门一打开,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撕扯跟撕咬同时进行,湿衣服从门口一直脱到床上。
狂欢继续。
淮烟听到了祝城渊身体里那些雨滴聚合在一起后的爆炸声,正在野蛮地、噼里啪啦地围着他响,他无处可逃。
那天晚上,他的身体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暗河水,短暂的平静无波时有船舶停靠,更多的是警铃预警后的风暴中心,所有他自认为的敏感柔韧,孤傲跟锐利,通通被祝城渊粉碎个彻底。
祝城渊只想更重地沉进淮烟的身体里,带着他穿透黑暗,奔向更深的深渊里的泥泞地带。
淮烟觉得自己就住在祝城渊的心脏里,要不然为什么他的心跳声那么鲜明,就连血液流淌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地下城的太阳准时六点亮起,祝城渊一夜没睡,做了半夜,又看了半夜。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两更合一,很粗长,求个海星呀,鞠躬~
第17章 我好像,可能真是祝城渊
那年的降雨狂欢日之前,淮烟一度认为自己可能是情感缺失,所以对谁都没有心动过,甚至还嘲笑过自己身边沉溺在爱情里分不清自我的人。
因为在淮烟看来,陷入爱情从而失控的人,容易变得愚蠢。
他不想变得愚蠢,但他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俗到短短几天就沦陷。
天亮了,窗帘缝隙里漏进来一点儿白光,但酒店房间里还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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