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
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淮烟不想要别的,而且现在向默就在他眼前,他更不会放弃,只是现在他不能跟父母说向默的存在,他有他的考虑。
“你……”淮正卿气得直接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下个月我约了人吃饭,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淮烟放下筷子,彻底没了胃口,只是还没轮到他开口,平日里从来不跟父亲说话的母亲,突然插了一句,替淮烟挡了回去。
“小烟不想去就不去,不想结就不结,这是他的自由,不要把你的那一套强加在儿子身上。”
越梨的性格温婉贤淑,平时说话都是细语轻声,很少有这样强硬的态度。
淮正卿看看终于开口跟他说话的越梨,哪怕越梨是为了反驳他,刚刚的强硬一下子就没了,眼睛都红了,放轻了声音:“阿梨,孩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越梨放下筷子,不再看淮正卿:“感情的事,就让孩子自己处理吧,你不能毁他两次。”
越梨起身回了二楼,很快有钢琴声传下来。
淮正卿跟淮烟听到从楼上传下来的钢琴声,都是一惊,他们已经很久没听过越梨弹琴了,淮烟更是记不清上一次母亲弹琴是什么时候。
越梨出身书香世家,淮烟外公是知名画家,外婆是音乐指挥家,越梨从小就对音乐就有着极高的天赋,喜欢作曲,爱弹钢琴,性子也养得山温水软,不卑不亢。
淮烟小时候听母亲说过,她跟父亲就是在音乐会上认识的,父亲是她的忠实听众,只要是她的音乐会,他从不会落下一场,结婚后依旧如此。
地下城大混乱之后,新城曲《阳光普照》,就是越梨年轻的时候谱写的。
在淮烟小时候的记忆里,父母的感情极好,他们相濡以沫携手并行,结婚后的很多年也是夫唱妇随,恩恩爱爱。淮烟以前还经常能从叔伯那一辈里听到他们的爱情故事。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的关系开始恶化,母亲突然开始吃素,整天念佛抄经,钢琴也不再碰,父亲则是醉心于权利的争夺。
再后来,他们哪怕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很少说话,除了周日的家庭宴,他们甚至都不会坐在一起吃饭。
二楼是属于越梨的地方,她也不允许淮正卿上去打扰。
淮烟知道,父亲这么多年坚持着每周末的家庭晚宴,只是想借着这个规矩,能让母亲陪着他吃一顿饭而已。
淮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看着此刻父亲眼里打旋的水光,握着筷子的手都在激动地发着抖,早就没了刚刚那股久居高位的压迫感,还有想逼迫他接受联姻的强势。
越梨弹了很多首,一个小时之后钢琴声才停,淮正卿早就泄了气,从座位上站起来,两手撑着桌面,痛苦地闭了闭眼,身形也跟着晃了晃。
那一刻淮烟感觉父亲一下子就变老了,一瞬间沧桑了数十年,骨骼都在碎裂一样。
淮烟不知道母亲弹琴对父亲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淮正卿自己知道,越梨刚刚在弹琴,是在求他,同时也是在警告他。
三年前越梨在他面前弹过一次,淮正卿对她妥协了,三年后她又弹了一次,淮正卿依旧会妥协。
面对越梨,他永远都没有办法。
淮正卿转身,背对着淮烟,声音也是苍老的:“小烟,你回去吧,结不结婚,一切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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