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安静下来,都知道先帝确实数次想要废后,都被摄政王和大臣们拦了下来,没想到原来临死前仍然还是下了废后的遗诏,然而这遗诏最后没有公之于众,范氏仍然当了太后,训政多年,显然是摄政王扣下了这道旨意,这是众所周知的理由了。
谢翮道:“陛下更换匾额时得了遗诏,虽不忍生母面目无光,又不能不奉大行皇帝之遗旨,便依旨黜夺太后尊号及一应尊荣,废为庶人,迁出宫外,一应供养,均由陛下份内供应,但为全生母面子,此事仅知会了宗令,除去了皇家玉碟,百年后不得附庙。”
他看向范太后:“范氏既已被先帝下旨废黜,则非谢氏妇,哪怕为今上生母,亦不能行太后之权。”
范太后面如土色,礼亲王道:“便是范氏不可,那也该由宗室议定,看视皇上,岂能由权臣把持内宫,挟天子以令诸侯!内阁难道真信了临海侯之胡言乱语?”
沈梦祯却忽然站出来道:“陛下曾有谕给内阁,如有不测,不能理事,则有旨在“正大光明”殿后,内阁大臣、勋贵九卿,可从正大光明匾额后取旨,依旨行事。”
众人转头看向他,沈梦祯面上平静,向欧阳慎和诸王拱了拱手:“臣斗胆,如今既然各执一词,形势未名,请首辅和宗令取下匾后圣旨查看陛下亲书手书,以定人心。”
欧阳慎忍不住看向了许莼。
许莼目光与沈梦桢对视,见沈梦桢微微颔首,便知道定然是有利于自己的旨意,只怕先生也看出来了自己这里拖延时间,确实变不出个皇上来,这是在替自己解围,便道:“我奉的是皇命,有何不敢?沈尚书既也奉了皇命,那便取下查看,想来陛下也不会怪罪。”
一行人尽皆前往大殿去。
在文武百官的目光下,侍卫们端了梯子过来,沈梦桢亲自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正大光明匾卸下,露出了后边明黄色的匣子。
然后将那匣子捧了下来,递给欧阳慎,欧阳慎接过匣子放在龙椅上,领着众臣先叩拜后,才亲自上前打开匣子,露出了里头两卷圣旨和一册金册,一个印章。
沈梦桢凝视着那两卷卷轴,心中不知为何,感慨万千,自从他奉命拟制了那两张圣旨,又亲自看着皇上亲手书写了一遍,然后命人放上匾后,他就不曾有一夜安睡过。
他万想不到这么快,又能看着这两份圣旨重见天日。
只见欧阳慎取了圣旨一一展开看过后,面容震惊,目露惊诧,却道:“这第一份圣旨,却是给临海侯的,请临海侯下跪听旨。”
许莼上前跪下。
欧阳慎将那圣旨递给一旁的苏槐:“请苏公公宣旨。”
苏槐躬身双手捧过圣旨,面南而立,朗声念道:
“今靖国公嫡子许莼,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恪恭敬慎,明练庶务,功铭鼎彝、义彰典策,德标素尚,品若琏瑚,以册宝立尔为中宫正位,加亲王衔,赐王号“醇”,授军机大臣。一切中外典礼,宫廷祀典用中宫仪注行,免命妇朝拜礼,外朝用亲王仪注行。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钦此。”
旨意宣读完毕,文武大臣寂静一片,都已被这前所未有惊世骇俗的旨意给震惊了。
苏槐满脸笑容,看许莼整个人震惊看向他,满脸愕然,将圣旨放入托盘中,和那金册和那纯金的蹲龙钮金宝一并递给他,提醒他道:“这是册立中宫的金册及中宫宝印,醇亲王谢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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