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殚精竭虑的累,她却知道他们这种人是乐在其中的,因此也不理他,只道:“今晚子兴和弟妹过来用饭,这事我觉得倒也不必宣扬,你斟酌吧,我先去收拾院子,安排晚宴了。”
方子静陷入了沉思中,只挥了挥手:“你安排就好。”
许莼不知道方子静和谢翊又在隔空对了一招。他自觉心满意足,看天气极好心旷神怡睡了个午觉后又出宫回了国公府,果然便接了帖子,是范牧村邀的帖子,帖上说了是贺知秋和庄之湛回京,请他如方便晚上过去一叙,用个便饭。
许莼先去看了盛长天这边审问的进度,发现果然都察院派了一位九品的推官和一个老成的干吏过来,两人一审问,果然才一日便已拉出了一堆名单和线索来。比盛长天审问效率要高多了。
就连盛长天也擦了汗:“太熟了,对方有恃无恐,反而不如这两位大人旁观者清,步步逼问,我明日就回津海卫去整顿捉人,两位大人也得了吩咐一起过去办案,京里这边你多留心了。”
许莼看了那些供词,果然比之前的要清楚多了,时间地点参与的人,货品清单在谁那里,都一一问了出来。而供词里,并未牵扯到什么大人物,只充满了怨怼之辞,觉得受到了不公。
许莼点了头,又将一些万邦学堂的事和机械厂的事都交代了一些,两人理了一回事,他这才起身,先命祁砚回宫送信今晚不回宫吃晚饭了,又换了衣裳去了范府。
范牧村亲自出来迎了他,笑道:“还以为你太忙了不一定能来。”
许莼作揖着:“范大人下帖,又是贺兄回来了,岂有不来之理,只不知道庄之湛那边如何了?”
范牧村笑着请他进去:“请进,设宴在花园里,小庄和见微兄都已在里头了。”
两人一并进去,只见范家的花园颇为阔朗,乔木蓊郁,翠竹成林,山石夹道碧兰丛生,墙上都爬满了青藤,沿路行去都是层层叠叠的翠色。
迎门小山石上镌刻着“足矣园”三字,许莼赞道:“好园子,不事雕琢,这是名家手笔了。”
范牧村道:“先父造的,他当时慕那山林之志,因此造了此园。求一个有山有田,有水有鱼,有树有竹,有书有琴,此生足矣。”
一边说着两人到了水廊边上,贺知秋和庄之湛也都出来迎他,许莼看到庄之湛笑道:“如何?可将令堂接出来了?”
庄之湛作揖,满脸感激:“已接到了。赶在贺大人和方大统领到之前,开了祠堂,除了族。”
许莼诧异:“这么顺利?怎么弄的?”
庄之湛苦笑道:“自然也是用了些手段,也幸好许侯爷借了我一队侍卫,先出奇不意将我生母偷了出来,然后才去交涉,要求出族。我在庄家这么多年,自然手里也有些把柄,又央了那边的老师出面说情,开了祠堂,除族去籍,带了生母出来,一言难尽。”
范牧村请他道:“上座慢慢说吧。”
桌上果然琳琅满目菜色精致,酒也是上好的秋露白,四人入座,言谈尽欢。许莼只问贺知秋:“你和子兴大哥一起办差,怎不邀他?”
贺知秋道:“他不来,他刚回京,要陪夫人先去武英公府上陪兄嫂用餐的。”
范牧村笑道:“无事也不会来的,都知道方大统领不受任何邀请的,京里各高门也都明白,从来不邀他。不过如今他成婚了,他妻子倒也还参加些内宅的宴会交际的。”
许莼道:“他成婚时我当时有事都没能回京参加他的婚礼,只命人送了礼,如今想来真有些对不住。”
贺知秋笑:“礼到也行了,那日几乎也都是武英公和和顺公主操持,他几乎不出面交际,你去不去也一样,他是谁都不给面子的。平南公也来了,婚礼虽然盛大但是其实以平南方家的巨富来说已算得上简朴,没怎么显阔铺张。听说娶的是平南夫人那边的亲戚,算起来得上是方统领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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