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之湛知道对方已认出了他,却仍然有些羞耻,只能闭了眼睛,许莼十分轻浮笑道:“果然美人儿,正是本公子喜欢的,带回去。”
庄仁绍几乎气破了肚皮,只能几步上前急道:“这位公子,若要美童,家里尚且还有几对,都比这逃奴要年少美貌,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给我们,明日我必亲自将美童送到府上,如何?”
许莼笑嘻嘻一副无赖样子:“那怎么行呢?我最知道你们这些假道学冬烘先生,明日必然就要兴师问罪,找我爹来管我了。本公子今儿就非要定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说完笑意盈盈回了马车上,一行护卫将人堂而皇之,竟然就这么走了!
那书童尚且还警告他们:“不许跟着!否则杀无赦!我家公子杀人,京兆尹也不敢问的!死也白死!”
庄仁绍气了个倒仰,到底却也没敢追上,却见宅子那边已有管家过来,小心禀报:“老爷,五城兵马司的将军来了,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炸弹,定要见到宅主,如何是好?”
庄仁绍咬牙道:“索性便告了状,朝廷官员,状元郎庄之湛被豪门用炸药炸开院墙,强行掳走,把刚才那公子的画像画了,让兵马司、京兆尹查去吧!料庄之湛被找回来,也没脸说什么。天子脚下,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贵公子,可见国之将乱,妖孽横生!”
庄之融低声道:“只是这般,祖父交代我们的任务,恐怕就要生变了。这满城风雨的……到时候就算有个什么,人们也只猜测他是被权贵所掳,受了折辱……这才自尽……”还谈什么大义?这事本就是要做漂亮的。
庄仁绍跺了跺脚:“谁让你们没看紧他?早知道上来就直接捆了灌药!贱婢生的贱奴坯子!”
庄之融和庄之蕴对视一眼,心里嘀咕着还不是庄仁绍自己说这事他自己能够写了奏折服下药,最好不过。但也不好此刻再说这些。
庄仁绍显然也理亏,只道:“看他们人也走不远,让兵马司兵马去追,定然也能追回来,他受了伤,到时候还不是在我们掌心里?到时候再做计较,那贵公子听口气是怕爹的,且找到人回来,到时候大不了说是误会便是了。”
一行人灰溜溜回了庄之湛的寓所内,果然与五城兵马司说了。
朝廷命官,一朝状元被掳,这可是大事。兵马司负责巡逻的小头目并不敢隐瞒,一边调集巡逻的兵马沿着那条道追着,一边命人上报了京兆尹。
就在春明湖畔,宫城附近,朝廷命官竟然被掳走,还是当朝状元,名门望族出身的庄之湛,一时兵马司兵马尽出,查了一夜,却也奇怪,那庄仁绍所说的纨绔公子一行,偏就像鬼神一般,无影无踪。
这边庄之湛被政敌所救,正满心唏嘘,听到一个护卫上前禀问许莼:“这么大动静,恐怕五城兵马司一会要来问了,掉头回坊里?”
许莼想了下,摇头:“去书坊。”九哥若是知道自己带个这么讨厌的人回他们二人缘起的竹枝坊,必定要酸一回,再则那里的私人物事太多了,便连九哥的随身物件、常看的书写的字什么的零零碎碎都落了不少在他那里,这庄之湛太过精明,不可不防。
那护卫似乎迟疑了下,问了句:“远了。”许莼吩咐道:“让小祁去报,说我这边的事,今晚到不了了。”护卫应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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