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霖玉道:“可不都觉得年少才有机会呢,今上春秋正盛呢。”他想到谢翡, 未免有些遗憾起来,但还是笑道:“可惜顺安郡王如今一心闭门读书着,前儿还和我打听了下你的消息, 知道你立功了,还说要给你送礼贺一贺呢, 也不知你收到没。”
也许吧,许莼哪里注意过, 毕竟送来的贺礼实在太多了, 都是门房的账房先生们一一登记了交给盛夫人, 盛夫人再根据礼单一一找机会还礼回去。
他只简单敷衍了两句便道:“我去那边等状元下场了和他说几句话, 正有些问题要讨教他。”
苏霖玉笑道:“哪位状元?”
许莼一怔, 反应过来:“哦,恩科又有状元了,今日也来打球了?”
苏霖玉道:“可不是吗?你看到没?那个穿着玉色袍的就是,江南来的,非常年轻,十九岁的状元庄之湛,都说以他风姿,合该是探花才是。据说当时主考官如此建议。但皇上说文章策论既写得好,本该状元,不该因人长得好就非要指个探花。今年的探花,反而是个白胡子的老头子,叫周守和的,听说下得一手好棋。”
苏霖玉嘿嘿笑着,显然是想起了那白发苍苍的周守和在琼林宴上奉诏探花,手捧花枝蹒跚归来的趣态来。其实他也未能亲见,不过此事传为一时佳话。
人人都说皇上英明,点了个状元才貌双全有潘安之貌,点了个探花白首皑皑,雪须皤然又有姜太公之贤。倒是榜眼鲍思进不偏不斜,样貌周正,并不突出。
许莼放眼看过去,只见那穿着玉色圆领袍的庄状元骑在马上驰骋如风,他并未和其他人一般穿着胡服,倒像是才从翰林院出来,匆匆上马组的队,一领宽袍大袖的玉色儒衫在骑马中袍袖纷飞,露出手臂肤色皎然如玉,又因热极,面透粉色,姿容极盛,果然有潘安之貌。
一时却见金锣敲响,二队胜负已分,却是禁卫队多胜了三球。
许莼忍不住心中笑,子兴大哥这让球让得可真是出神入化,刚好三个球,让人家太学的宗室子们没有太丢人,还挺有面子。
眼见着队员要下场,却见两位内侍手捧着彩缎出来笑道:“赛得精彩,皇上有赏。”
一时两边队员都又惊又喜,都忍不住抬头去看了眼上边的万象楼,却只看到纱帘隐隐,背后似有人。他们今日知道万象楼戒严了不让一般人进去,但有些权贵家有女眷的话也会包下万象楼,加上赛事激烈,并未注意,却没想到竟然是皇上来看球了!
一时众人连忙要谢恩,内侍却笑着道:“皇上说了不必拘礼,他略看看就走了,请列位卿家随意玩耍,不必以此为意。”
说是如此,但这下众人争竞之心却更炽了,下一场却是国子监武学监的马球队对上了五军都督府的城守营的马球队,两边都是精于武事,队员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如今对视着,空气中仿佛火星子都要迸飞溅起。
场上捉阄开球,许莼看准了方子兴和侬思稷那边,便要走过去,却被苏霖玉拉住了手臂笑道:“元鳞弟,我给你介绍下,这是礼亲王世孙谢骊。”
话音才落,那谢骊已站在跟前,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带了些居高临下:“你就是靖国公世子许莼?”
许莼:“……”他不得不拱手作揖:“在下见过骊王孙。”
谢骊道:“我听说你家正在招绣娘要开绣厂,做西洋的生意?可能给本公子也参一股?”
许莼:“……”
盛夫人正招揽绣娘,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也是故意放出风声去是要售出洋的,不会抢如今京里其他绣庄的生意,如此才不会得罪人,否则就是捞过界了,少不得人人都要来使绊子。不过这位骊王孙可也真消息灵通了,许莼看了眼苏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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