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许莼:“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幼鳞原本过得自自在在,吃喝玩乐,想挣钱就挣钱想休息便休息,十分适意。难得想建功立业,也是为了朕出去的,朕若是还管头管脚的,让你不能尽情,未免太也煞风景了。”
虽然为此饱受折磨惊吓,但若是真严格管束,最后许莼与自己离了心,亦也无什么趣味,横竖许莼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天不假年,那自己也不必再顺天承意,自己也了断了,恐怕还来得及追上许莼去下一世。
他忽然叫许莼的乳名起来,许莼一怔,却又感觉到一丝宠溺来,但他喝多了酒,脑子转得本来就慢,只嘻嘻看着谢翊笑:“九哥的心我懂了。”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九哥的意思,是愿意让我继续留在津海卫了?”
谢翊道:“朕还要想想。”
许莼却知道他这已是十分松动了,连忙乖巧地挨过去攀着谢翊脖子,吻上了谢翊薄唇上,两人吻了一回,谢翊才笑着道:“去洗洗吧,恐怕一会儿水要凉,你这也站了一日了,这一身的酒味。”
许莼知道谢翊好洁,今日确实喝了不少酒,虽则内侍已捧了菊花茶水让他漱口过,刚又喝了两杯茶,但身上估计酒味仍有,便连忙起身往侧厢房里间去。
果然里头有浴桶里盛满了热水,里头有着艾草紫苏包,想来是端午虽过,仍取艾草芳香驱邪之益处。便解了衣衫哗哗哗走进木桶里全身浸泡进去,只觉得水里香气扑鼻,身上暖洋洋的,酒意又慢慢涌上来,他趴在木桶沿边,慢慢又有些眼皮沉重起来。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人走到他后边,拿了水瓢替他加了点热水,他只以为是五福他们,也只闭着眼睛先打盹。任由那人替他解了发髻,然后用水瓢淋湿了,揉上了澡豆,替他慢慢按摩着头皮头发,又慢慢揉着他的脑门。
这太让人舒适了,他越发困意浓重,舒服得哼哼了两声。
揉了一盏茶功夫,许莼闭着眼睛感觉到头发也清洗干净了,然后那按摩的手慢慢往下,却在他肩膀伤疤处慢慢摩挲着。
他忽然陡然一惊,伸手去捂住那伤疤,抬眼去看,却看到原来正是谢翊站在他后头,袖子卷了起来,看着他带了些忧虑:“这伤疤还疼?”
许莼十分不好意思:“不疼的,是吓了一跳,我以为是五福他们。九哥您怎么替我洗头呢,我不知道是九哥,倒好生受用了一回。”
谢翊道:“水要凉了,先起来,困的话到里边榻上睡安稳些。”
许莼连忙起身,精神抖擞一边拉了布巾胡乱擦着一边道:“九哥,我服侍您!”
谢翊道:“你这一天都打了几次瞌睡了,服侍什么。你这是伤了元气,气虚了,该好好养着的。歇着吧,咱们赏赏花喝喝茶就好。”
许莼道:“我刚睡过了,现在精神着呢。”他衣裳也不披,只紧紧跟着谢翊走着拐进了内间,果然软榻上铺着精美丝褥,熏得喷香。
他直接就扑上了床去,任由那丝滑微凉的被面包裹着全身肌肤,舒服地又叹息了一声,躺着翻过身来对着谢翊笑:“九哥,我真的不困了,让我服侍您。”
一侧玻璃窗外熙光煦煦,其实已是午后,阳光落在矫健年轻充满活力的身躯上,他昨日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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