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去的,铁索拦船的时候,触发才会炸开,这水雷确实比之前的要好点,和露西亚国的商人买的,贵得很。我们要能自己做就好了,和张文贞说,让水师学堂研究研究吧?”
方子静道:“一百人太多了,这种伏击出其不意,两边合起来五十人足够了,剩下人手安置在主战场更稳妥。至于水雷,之前让他们研究,比较危险,容易误炸自己人,而且实战用处不大,打仗哪有时间去提前放,就搁置了。但打伏击确实好使,你既有新的水雷,派人送过去让他们安排拆了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许莼道:“好。”然后又继续往下说,方子静听得十分仔细,不时发问,有些许莼没意识到的地方都被方子静问出来了,到后边的时候,许莼叙述开始粗枝大叶,方子静问到俘虏主将细节的时候,许莼开始看向盛长天。
方子静冷笑一声:“露馅了吧?”他站起来到许莼肩膀一按,许莼脸色一白哎唷一声连忙捂住,盛长天也慌忙站了起来扶他,方子静道:“后边你说不出细节,是因为你受伤了吧?我看你下来行走就不如从前轻便,脸色也不好,再看定海、盛长天他们盯着你像盯着个凤凰蛋似的,就知道你身上必定有不妥。”
“这战术是出其不意了,但最大的风险就是太近了!你们仗着是铁甲船,想欺负对方,但也是同时在行险,因为你们在对方的火炮范围内!你们明明大炮比对方射程更远,却行险要以座船为诱饵。盛长天老成,必定不敢,自然是你做的决定,你等着皇上怎么罚你吧。”
许莼缓了过来,脸色微微还带着苍白,窘迫笑道:“子静哥锐眼如炬,就一点点火炮擦伤而已,没事的。”
方子静道:“打仗么总要冒点风险,你们这两艘船船坚炮利,又带着强悍兵丁,这战术确实是可以的,风险也值得冒,若是我在也会这么做。”
许莼欣然笑道:“我也觉得如此。”
方子静却看着他道:“论公心如此,于私,许莼你初出茅庐,尚有大好前程,行事当以稳妥为上,不可用这硬碰硬的打法。这战术若是稳扎稳打,那可派诱饵,不需要你亲自为饵。”
许莼清澈双眸看向方子静:“打仗有不冒险的吗?谁家儿郎不是自家心头宝?子静哥其实心里也明白,若是主将求稳,退一步,将士们只会退得更快,若不身先士卒,怎能号令下属?”
方子静微微一笑:“我视你如子兴一般,自然心疼。人谁无私呢?但你有这等豪情,我是赞赏的,这一仗,打得好。”
许莼洋洋自得:“我也觉得!我们只付出了极小极小的代价,全歼了对方,缴获了对方的大船!还有船上满满的都是他们的军需啊!”他满脸得色,方子静忍俊不禁,知道年轻人首战告捷难得,还当鼓励为主,嘉勉道:“是打得很好了,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许莼却东张西望:“侬大哥呢?我给您和给他都留了一把缴获的火器,很好用!”
方子静道:“领兵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大概还要几天才回来吧。”
许莼笑道:“他发现你是沙鸥岛主,很意外吧?你们配合得好吧?他还与我说很担忧,听说武英侯领兵风格强硬,带兵独断,怕和你合不来呢。说他自己领兵也是脾气有些古怪,之前就因为这个不讨广源王的喜欢。”
方子静轻轻咳嗽了声:“嗯,他来这边,连续执行了几次出击任务,回来的时候不巧我也都出战了,因此还没碰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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