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喃喃自语道:“小猪和孔雀可要好好带回来啊——虽然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但是烤香猪真的很好吃啊。”
民众们迟迟没散, 一旁徐廷杰听到他不知道说什么, 笑着问他:“大人想什么呢?这贡礼如此重要, 大人何不亲自押送上京?也正好可以回京探探国公爷。”
许莼正色道:“为国效命, 怎敢先想私事呢!秦提督这些日子正委托我采办粮饷,再则这海上缉私抓得正是风生水起,昨夜又抓到一船走私的雪花洋糖,这个可值钱!”
徐廷杰眼皮微微跳了下,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商人撞到他们手里,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经过秦提督和这位许提举这些日子的疾风骤雨一般的横扫缉私,如今整个津港附近已几乎没有走私船了!
徐廷杰只能提醒道:“大人真是急公好义啊。但我听说津海兵备卫已欠了军饷数个月了,如今让我们市舶司先垫钱采办,恐怕后边无钱支付……咱们又亏空了,到时候可不好补啊,这年底了,眼看又到述职磨勘的时候了。”
许莼大义凛然道:“秦提督为了咱们市舶司缉私,保卫海疆,出了多少力!咱们略微亏空些又如何?兵备卫辛苦啊!日日风里来雨里去的,眼看又要过年了,总不发军饷什么行呢?都是在津海卫效力的,能分忧便该分忧的。”
今日市舶司押送寿礼,原本城守营和陆军营都派了不少人,几个兵备卫的将领正站在那里,听许莼这正义凛然一番话,不由都有些感动,私下议论道:“这位市舶司提举虽说纨绔了些,但确实是真豪气的。”
只有霍士铎这些日子和许莼相交日深,已发现许莼促狭之处,他平日和亲近人说话,都极随和坦诚,令人可亲。但凡见他忽然一套套大义名头说话的时候,那必定是在糊弄人,心里必定又是在打旁人的主意了,只不知又在捣什么鬼。这两日打着替兵备卫收军粮的消息收了许多粮草和军需,一时消息传出去,津港附近的农民全都闻风而动,都送来买了,只是好端端他收这许多粮饷做什么?如徐提举所说,这亏空,朝廷可不会帮忙填。
他忽然想起许莼提前一步知道封禁阿芙蓉的消息,难道……是要打仗了?
他心里谋算着,看了眼许莼满脸正气不知又在和徐廷杰说什么,带了自己的人手,却也去了崖关。
这边许莼进了衙门内,又去拿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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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刘斌打开青钱派丫鬟退回来的账册,里头自己写的那张帖子原封不动仍然夹着。
他心中仿佛释然,将那帖子拿在手里反复揉了揉,犹豫了一会儿心一狠,将整封信放入一旁的铜盆水中,看着水渐渐浸透了那封信,墨迹染出来。
他盯着那盆清水渐渐变浑浊,心中生起了一股愤懑无奈。
“刘大人为什么看都不看就毁掉帖呢?”
刘斌吓了一跳,转头看到青钱正站在门口,她有一张鹅蛋脸,眉目细长,哪怕是笑也无端带着些凛然。
他心里微微一颤:“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青钱笑道:“这张帖里头是我写的今晚的菜单。这些日子大家辛劳了,许大人打算犒劳大家,命我们在小厨房整治菜肴送给各位大人,请各位大人选菜式,大人只要打开便就知道了。但大人开都不开,是不是告发的勇气只在那一刹那,之后每一天都在后悔呢?”
刘斌脸色都变了。青钱含笑:“这样的帖子我给市舶司每一位大人都放在桌面了,所有大人无一例外都打开看了菜单,然后勾选了菜单送给我们,唯有大人根本不打开,直接毁掉。”
刘斌硬着头皮道:“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我只是不小心罢了。”
青钱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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