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人,这公费可蠲不得,若是蠲了,咱们再来这么一次丢税银,要从自己私囊里填补不说,那可是官帽不保的。”
许莼想了下道:“寇匪劫掠滋扰官民,挠乱海隅,当与津海兵备卫协力擒拿,此事我与秦提督商量着办了,将商路打通,也对通商有益处,如此咱们市舶司才能长久收税。至于蠲免专卖税一事,吾意已决,不必再议。”
董宪冷笑一声:“大人,您这些日子扣押不放通关文书的商船,那些海商们口口相传,都不敢再来咱们津海卫市舶司,这才是真正的影响税收的。我听说那些商人已准备联名来市舶司衙门找大人诉苦求情了,这货物一直停在澳湾,也是要钱的,大人若关心税收,当早日解决才是。”
许莼漫不经心道:“朝廷不日将颁发诏令,全面禁止阿芙蓉、阿片烟土、莺粟、乌香等烟片、药膏、种子以及一切制品进入我朝,他们不来找本官还好,真来找本官,正好一网打尽,录了名单,又能收一笔罚金。”
董宪:“……”
徐廷杰有些震惊,看了眼董宪,小心翼翼问许莼:“此消息可确切?这莺粟、阿芙蓉不是药品吗?而且这些货品税金极高,一禁了之,不太可能吧?”
许莼冷笑了声:“我知道,这些商贾定然有人找到了两位副提举,我劝副提举还是歇歇吧,你们辛苦为这些商人,这些商人可不一定领情,你们可知道本官那铜匮里收到了什么吗?”
董宪和徐廷杰立刻坐直了看向了许莼,许莼做出一副痛心模样:“两位大人忠心为国,账目上一毫无犯,这些日子我是心知肚明,然而却有人想要挑拨我们市舶司的官员关系,私下匿名投铜匮,言两位大人主持走私阿芙蓉,此事非同小可,我命人按线索上去查了走私船,却并未查到,可见乃是诬告。”
董宪和徐廷杰立刻异口同声道:“决计是诬告!大人不可轻信!”
许莼道:“但此事颇为蹊跷,此告信言之凿凿,连每年分红多少,走私货品是什么都开列得清清楚楚,我差点以为此事却有此事,心中还想两位大人怎的如此糊涂,自毁前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国法峻烈,我等岂能不畏?为官者,当光明磊落神钦鬼服,两位大人说是也不是?”
董宪和徐廷杰忙道:“正是如此!我等决然不敢触犯国法。”
董宪又皱眉道:“只是大人,诬告官员,罪加一等,此等诬告之风不可涨,是否将此信交于有司,仔细查探,何人诬告,好杀一儆百,以杀此风?”
许莼道:“此事多半是那等刁钻商户,故意投帖以试我们市舶司,不可大张旗鼓,倒中了其计,到时候说我们官官相护,那可不好。”
说完他将那账册放了,又道:“今夜又要去海上缉私,昨夜亦一夜不宁,本官先去歇一会儿,两位大人先辛苦些把今日的公务给签了。”
两位副提举连忙起身恭送许莼。
许莼悠悠然回了后边书房,却命冬海来磨墨:“写几张大字,许久不练,手都生了。”却是安心要交几张功课给九哥。
姜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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