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笑了声:“陛下勤勉,各省州抚哪一个面圣后回去不是流泪涕零,只觉得圣主垂怜,得遇明主呢。比如闽州巡抚雷鸣,当初被皇上恩威并施一番叱骂……哭得哗啦啦的,事后还和我说,陛下对我那点微末功劳都记着,是我忘了君恩只为私利狼心狗肺……”
许莼一怔:“九哥什么时候骂过雷巡抚呢?”
苏槐面上忽然掠过了一丝慌张,笑道:“哪里还记得什么时候呢,大概哪一年述职吧。”
许莼却想起了海事学院那命名风波,还有雷巡抚那莫名其妙前倨后恭的态度转变,长洲表哥说雷巡抚如今对他极好。
一心争权夺利要和提督太监夏纨别苗头的巡抚,又掌握军权,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官员,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愿意让利给他们这商户人家?
自然是有人提点过叱责过,若是按苏公公说的是九哥亲自叱责,却又对雷鸣的功绩如数家珍的话,那只能是过年前后那个时间点……但那时候早已过了磨勘的时间,雷鸣并没有上京述职。
那九哥是如何面叱雷鸣的?定然是一个私下场景,所以并无人知晓。
闽州元宵放灯那夜,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九哥和方子兴……九哥若是到了闽州,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不仅不见我,他千里迢迢到了闽州看我一眼,又回去了,然后便不再收我的信了。
许莼若有所思,走到院子一旁低头看着鱼缸里的荷叶下的鲤鱼,心中一动:“苏公公,昨夜游船,船上挂了那许多彩灯,怎的没看到中元节的鱼灯呢?”
苏槐道:“这一个月过去,那些鱼早就放回池子去了,都长大了。若是再弄一次,又得重新养鱼,麻烦着呢,也就让世子看个新鲜罢了。”
许莼好奇问:“宫里是鸿胪寺给养鱼吗?”
苏槐摇头笑了:“鸿胪寺那是养来吃的。那鱼灯是造办监百工坊那边造的,专门养的特别细小的鱼,还要颜色好的。”
许莼道:“寒冬腊月的鱼怎么养活呢?”
苏槐道:“温泉里养,碳火煨着,多少年皇上才让办这么一件差使,可不能办砸了不是?”
许莼抿嘴一笑:“可劳烦苏公公大过节还一直盯着了,辛苦您了。”
苏槐道:“不辛苦,皇上交代的差使,那都是老奴应该的。”
许莼拿了腰上的玉蝉给苏槐看:“这应该也是造办监那边雕的吧?怎么今早皇上说是尚宫局送来呢?”
苏槐笑呵呵:“皇上只管用,哪里知道哪里做的呢。这是皇上要佩的玉佩,自然是造办监那边着玉工先雕好了,再送去尚宫局负责皇上衣饰,得编上这穗子带子才好佩着。”
“不过这是为世子做的,早几个月皇上就吩咐了让给世子做衣裳,老奴不是还让人给您量了身?昨儿一并送过来玉佩、玉簪、腰带等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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