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却噗嗤一笑:“舅舅阿娘你们这到底是希望皇上与我长长久久呢,还是兴头一阵子便散了呢。这是担心我色衰爱弛,秋扇见捐吗?”
盛夫人看着许莼双眸澄澈,秀色夺人,心下微微一抖:“皇上生得极好,幼鳞……你也得想清楚,天家,是不容人二心的。”
许莼道:“阿娘,便是正常夫妻,谁又能说白头到老呢?皇上此刻待我好,我记一辈子,我也拿我一颗真心去待他,便是将来皇上变了心,我也不怨他的。”
盛夫人自己与靖国公貌合神离,此时竟无言以对,盛同屿笑道:“横竖如今幼鳞也要赴任去了,来日的事何必担心太多?我看皇上确实待幼鳞用心,还怕我们误了他用心仕途,我看确实不必担忧太过。”
一时用了早膳,许莼知道盛夫人必定还要和舅父商议的,但自己如今也已表了态,忽然心中轻松,便又光明正大溜溜达达出来进宫去了。
盛夫人却是看到春溪回来,找了他与盛同屿一起问他话,却也是猜到春溪定然亦经常随着进宫的。
春溪倒是敞亮:“蒙皇上提拔,我如今是禁卫军的二等侍卫了,前一个月便是去了军营训练去了。定海是一等侍卫,原本是皇上身边的近卫,皇上给了少爷,也说了,夏潮、秋湖、冬海都要提拔的,找了时机一并都要提为近卫的。”
“少爷的一应护卫规格,都是比着皇上的例来的,前些日子去西宫行猎,还单独给少爷配了一队近卫,这次都要跟着少爷去津港赴任的。”
盛同屿与盛夫人对视了眼,盛同屿又问了春溪一些问题,看春溪全都对答如流,不由有些顾虑:“皇上知道你都说了会不会惩戒你?”
春溪嘿嘿一笑:“皇上有交代,舅老爷和夫人这边回来必要问我的,一切都如实回答便是了。但若是今后有什么,我却不好与舅老爷和夫人说的,也还请舅老爷、夫人见谅。”
盛同屿点了头,便命春溪下去,才对盛夫人道:“我看你是忧虑过度了,你看皇上确实待幼鳞极好,两年前幼鳞是什么样子,如今幼鳞又是什么样子。你说若还是之前,幼鳞能似如今这般优秀吗?鸿儒为师,三鼎甲为友,结交皆翰林世家,皇恩浩荡,你不当还有怨。”
盛夫人喃喃道:“定海早就到了幼鳞身边,你和阿爹是不是也猜到了?”
盛同屿道:“闽州市舶司提督太监夏纨亲自带着定海过来,传了密令,当时阿爹就猜到了,唯有陛下才能指使镇守太监。但当时也只以为皇上是看中盛家海商,又对幼鳞器重,打算启用盛家。”
“还是此次亲眼看到皇上给幼鳞加冠之时,情谊极深重,又知道幼鳞好南风,这才有些猜测。但那可是天子,我们岂敢胡乱猜测,也无实据,若是与你说,除了让你惊惧害怕之外,对天子也是大不敬,对幼鳞更不好,因此并不敢瞎猜。你莫要怪为兄,我绝不是贪图富贵,盛家再如何,我也是看着幼鳞长大,待幼鳞何尝不是如儿子一般?”
“只是珊瑚,皇上能给幼鳞的,你我都给不了,皇上能教幼鳞的,你我也教不了。况且若是幼鳞所说的,是幼鳞主动,那这诱君的罪,也确实洗脱不掉。皇上一力承担,已算深恩。”
盛夫人拿了手帕擦了眼泪:“我何尝不知道,幼鳞走到这一日,根源还是在我嫁了许安林这混账,他自幼爹不疼娘不爱,破罐子破摔,虽则有你和阿爹教养,终究不是亲爹娘,家里兄弟又尽皆不是同母,终究生疏,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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