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伸手便去拈,许莼却收了收:“九哥等会儿,我让他们洗干净了。”却是知道谢翊好洁,这路边野果也不知有没有虫兽爬过。
谢翊笑了,也不拦着,等苏槐亲自五福捧了下去洗干净放在白玉碟子里送过来,果然晶莹剔透,粒粒饱满通红,许莼拈了一粒喂给谢翊,谢翊含了吃,一边道:“去换衣甲吧,真像小孩子一样。”
许莼抬眼对着他微微一笑,分外明媚,谢翊心中微漾,心道偏是越到别离之时,这孩子倒越勾人。
一时两人都换了衣甲头盔,出来骑了马,方子兴带着龙骧、凤翔两位紧紧随着,一路纵马向西谷而去。号角激越高昂,紧促战鼓声中,军士们呐喊声铺天盖地,密林里的鸟儿都惊飞起来,无数的猛兽也从密林中被驱赶了出来,浩浩荡荡奔跑着。
许莼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场面的行猎,以致于直到这声势浩大的秋猎终于结束回京后许久,他耳边仿佛仍时时回荡着那森林的鼓声。
接连数日连梦中都是在肃肃的风中看到谢翊举箭拉弓,大氅在风里飘荡,他的神情是如此坚定,他的动作是如此英武果断,他的一举一动,牵连着千军万马的心,号令从中军传向四面八方,一级传一级,庞大的军队被他镇定自若的指挥,如臂指使,只为他一人效忠。
马蹄扬沙,帝王亲率的大军犹如挟持风雷而行,似闪电般疾驰,如雷霆般威猛,令整个森林恐惧,大地震颤。
他总是在铺天盖地的呐喊与号角、战鼓交织鼓噪声中惊醒过来,然后面红耳赤在砰砰的心跳中想念他的君王。
然而自从回京后,谢翊便带着猎物去皇庙祭祀,而他只能回了国公府住着等着冠礼。毕竟舅父和几位表哥都已到了京城,他不可能仍然和从前一般借口外宿然后跑去宫中。
明明都在京城,却不能相见,这越发让许莼寤寐思之,辗转难眠。幸而白日三位表哥和他说话,他也能稍微转移些注意力。
盛长洲如今已是官身,沉稳非常,一一与他说起海事学院如今的情况:“陆九皋实在是能干,整个造船学院都是他一人撑起来,连他母亲病愈了,都能去女院那边授课了。如今医科那边,已慕名而来数位女医,一为求学,二为谋一份工作。”
“武英侯有经验,管得很严,学生们也都极正派,纪律严整,不曾出现有伤风化之事。有贼子想摸进去,还没摸到女子宿舍就已被抓住了,交地方官重重惩治了。他还请了和顺公主为女医部这边题了匾,传说武英侯这次回京,将会接公主赴闽州,公主亲自会在海事学院那边任教,因此如今闽州那边已开始有官宦人家的小姐报名入读了。”
“葛尔文真是神奇,他自从学会我们的官话后,我们才发现除了医学,他在立法、算数、化学上都很有些造诣,如今也在兼着不少课程,学生们还挺喜欢他的。”
“这次武英侯能为你加冠,我们也觉得意外,另外请了沈祭酒为赞者。”盛长洲长叹着,这些日子他见识长了许多,如今已知道武英侯虽然只是侯爵,但贵为驸马,又是实际的西南王,这样的人来给表弟加冠,是极有分量的。
而沈梦祯自不必说,国子监太学祭酒,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毓秀含章,文气聚集之地,皇上亲自讲学的地方,沈梦祯能为祭酒,自然是学问通达,满腹经纶,学生故旧自然满天下。他带着名士去闽州时,多少人都为之风流才学倾倒。
这样一文一武两位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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