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兴莫名其妙:“可是陛下说过水师学堂很重要,让我关注的。”
方子静:“……”他低声问他:“赵毓算个啥, 他让你递你就递?他没说个什么理由?比如谁让他找你的?”
方子兴茫然:“都知道我日日侍君啊。”
方子静:“那换个别人让你递折子呢?”
方子兴道:“那又不是水师学堂的事,让他从内阁走。”
这会子又拎得清了!方子静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赵毓背后必然是许莼, 仍是对这个傻乎乎的弟弟十分心忧:“你不问清楚这折子来龙去脉, 万一陛下问你呢?”
方子兴纳闷道:“陛下也没问啊。”他看着方子静目光责怪:“哥, 你比皇上还啰嗦。”
方子静气结:“那若是陛下怪罪你越权呢?”
方子兴耿直道:“陛下觉得我递折子不合适, 告诉我就是了,我下次就不递了。”
方子静气笑了,挥手命他快走:“行, 合着你们君臣至诚至信,就我是个丑角。”
方子兴道:“本来祖父和你以前就和我说让我什么都听皇上的就对了。”
方子静驱赶蚊子一般驱赶他:“对对对你做得对,去吧。”
方子静回了侯府, 想了想还真题了一副对联让人送去了闽州,横竖都已得罪了人, 皇上明显偏着靖国公世子的,他意在海路, 朝廷里老一些的大臣都看出来了, 靖国公世子难得是个擅经济又有海商基础的, 皇帝挑这么个人来破局, 也是很合适了, 估计也挑了好几年。
方子静有些扼腕叹息,早知早晚要拉下水,还不如当初试一试,不过今上多疑,心思极细,太过聪明之人,便也不爱用一般多思虑的谋臣,反而就好用那等心思简单的直臣,譬如子兴,又如许莼这等。
这也没办法了,他也是天生如此,难怪祖父去世前让他们父子三人到床前交代后事。
平南公乐天知命,安分守己,留在粤东就行,不必到京里,其人智计平平,不可干涉两个儿子。方子兴入朝侍君,一切都听皇上的,不必有后顾之忧。家里人也一律不许与方子兴打听皇上的事。方子静则守着家族后路,谋图将来,经营产业,同样一切自决,视同族长。
方子静长长叹息,回了书房,亲自撰写了一封折子,将胸中治国良策,一一写上,既然是要入朝,自然得做出点姿态出来,这位皇上不可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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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州,许莼养了一些日子,稍稍恢复了些精力,看家里母亲也回了信,一则收到了他让人送回去的礼物,里头一些象牙雕、玉雕件好使,让再搜罗一些;二则天寒,运河也冻上了,他又生了病,不必赶回家里以免舟车劳顿。家里也没什么事,让他就留在闽州这边,气候暖和,正好休养身子,好生歇着,也帮帮几位表哥。
许莼此刻心里却有些毛毛的,之前一时意气,跑了出来,又给九哥写了许多信,送了许多东西,之前在船上还好说,如今已要过年了,连家里的信都到了,九哥却一封信没给自己回。
从前……从前自己写了信去,九哥就算不回,也会在自己写的字、练的大字上圈点一二,或是回点别的什么礼。
许莼伸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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