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朝廷运上一段时间,只收成本,海路走通了,赚不赚,死了多少人,货物损失多少,一年下来朝廷就知道好处了。而且还得和漕运这边商量好,海运这边利润分一分,对方也得有好处,这才能平安做成么,咱们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大家一起发财,若是自己发财却砸了别人吃饭的锅,那这生意做不长久的。”
许莼伸手在那点点画画:“朝廷若是在这几个沿海的州县也放上几个港口,让他们也能分些港口税,这边百姓得了好处,那这地方州县的官员,肯定也支持海运的,说不定为了这港口修建的地方,还能打破头呢。这叫以利诱之,比以权谋之有用多啦。”
他抬眼去看到谢翊正看着他,眼神复杂,忽然又羞涩不自信起来:“我瞎说的,九哥觉得我说得不对得只管教导我。”
谢翊摇了摇头:“不会,你想得很对,提的解决思路……也很不错,果然雏凤清于老凤声。”
许莼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再看谢翊:“九哥夸赞太过了……我随便说说的,我看朝廷不会开海路的,你看朝廷每年科考,都是江南举子最多,这一大片,漕运是他们的根本,朝廷官员都是他们的人,怎会开呢。”
谢翊淡道:“天子临四海,若海路都不敢开,那也好意思称天子?”
许莼:“……”九哥真的好清奇一根反骨,他也不敢再接着这话头,只好尴尬转移话题:“若是真开了海运,那我家太公一定高兴坏了。”
谢翊一笑,如这孩子所说,朝中科举,诗文取士,果然取中的都是师生一党,一地一方的臣子,这也是积重难返,要取些办实事的臣子,恐怕还得从科考试卷中改起。
但臣子们只希望皇帝垂拱而治,并不希望皇帝革新谋变。
窗外竹叶沙沙,却听到六婆在楼下喊:“少爷,饭摆好了。”
许莼愣了下转头看谢翊,有些不好意思:“六婆从小看我长大,这上头的规矩不讲究,九哥莫要计较。”
谢翊鼻子里果然也闻到了饭香,对这种市井家常的氛围只觉得亲切,笑道:“计较什么?是我让他们摆的饭,说你光顾着玩都没吃晚饭,一起下去用一点吧。”
许莼喜出望外,美滋滋紧跟着谢翊下了楼到了花厅用餐,一边问:“今天怎么没看到方大哥来?还有五福六顺您怎么又不带人,这样多不好啊,要是又遇到上次那事怎么办。”
谢翊道:“不会了,他们有事呢。”
许莼有些不赞同,但也没敢说,只赶着上前打帘子。
谢翊才坐下来,许莼便殷勤替他倒汤:“九哥病好些了吗?这是鲜鱼汤,很鲜的,这里还有响螺,您看看这个用炙火烤的响螺,配上紫葱蒜蓉酱,这可是六婆的拿手好菜呢!”
“这边还有用竹叶裹的粽子,九哥您尝尝,都是我这里院子里的竹叶选的,干净得很,六婆烧的粽子也是最好的,有咸的有甜的,您一会儿带一些吧,顺便给子兴大哥一些也好呢。”
谢翊伸了筷子慢慢夹了一筷嫩生生的葱烧蚕豆放入口里,清鲜嫩糯,滋味绵长,他道:“这蚕豆须得配酒。”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