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大没脸。”
“原来是他,风仪如此,看来传言不实。”
“都说纨绔荒唐,绣花枕头只能看。”
“呵呵,绣花枕头能答出那两道题?前日那考试,能答出来的有多少?这国子监二十五人,可是全都答出来了的。”
“闻说他母亲是商户之女,想来家传渊源,自然在那商贾算学上有些本事了。”
“那可是皇上亲出的题目,小声点!取死勿要拉上我!”
“说起来……皇上为什么会出那样题目?害得我那天背了好一堆诗,结果交了白卷,回去我父王罚我跪了好久,月银减半了。”
“都说皇上嫌宗室靡费过多,要用宗室子办差了,嫌宗室子太多白吃饭呢。”
“……不会吧。”
“如何不是,听说太后去了皇庙,一应超额供给全都蠲免了,只剩下原本宫中那点太后份例,比起从前尊荣,那可真是半分体面不给了,也不知如何又闹到这般地步。”
“今上面冷心硬着呢……当初为着端王……”
“嘘,真别说了。”
许莼没听到那些议论声,这边的国子监生都极严肃沉默,也并不交头接耳,毕竟都是好不容易得了千载难逢的皇上考察的机会得以进入太学就读,太学里授课的博士,全都是饱学宿儒,更不必说今后前程和授官,必定是不一般的了。
他一眼看到谢翡,果然是宗室子中的翘楚,太学生们的袍服是金冠顶幞头青罗袍,其中宗室子袍边都镶着金龙纹。谢翡正襟危坐,一丝不苟,面容清俊,却又不知为何感觉到了许莼的目光,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许莼也还礼,心下想着不知为何九哥和大哥都对谢翡如此忌惮。确实看着温温君子,如玉似竹。不过,比起九哥还是差远了。
忽听到磬声清脆,助教博士进来道:“肃静,迎先生。”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沈梦桢走了进来,面上颇为和气,穿着深青色官袍常服,带着梁冠,进来微微还了半礼,显然是因为左边上首坐着的都是宗室子,然后坐在了讲台前,举止徐舒,雍容泰然。
下边倏然一静,显然对这位新上任的祭酒脾性不太了解,都知道他出身儒门世家,学识渊博,尤其擅长象纬之学,来日必定是要入阁的,人人都知道皇帝让他去礼部,是去磨性子,去锐气的,任了几年,一提拔就是国子监祭酒这样重要的职务,听说朝中不少人有些微词,但也无法,都知道这位皇上说一不二。
前任祭酒还是谢翡的外祖父林文端,性刚正,动必遵礼,如今只说是称病请辞。但人们都知道,一贯祭酒都由前任祭酒在博士中推选,林文端端方迂执,若是他举荐,绝不会举荐素有轻狂风流名声的沈梦桢。
这就是皇上的任命,自皇上撤藩命各宗室藩王回京居住,宗室子入太学就读后,这还是第一次对太学有了明确的指示。
这让人们不由都微妙地联想起了今上如今年近三十尚且无子且并不纳后宫的事实来,但无人敢宣诸于口。
沈梦桢倒是仍然是那副才高气雄,藐视一世的样子,张嘴便道:“皇上命我来为诸公子讲学,既要讲尧舜汤武五帝三皇之明君之道,又要讲伊吕周召之功勋德业。礼乐刑政,无所不讲,正为期待诸公子赫然有为,闻于天下,作王者之兴。今后由我为大家主讲《大学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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