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母亲给你办了来。还有你大姐姐那边前儿让人送来的文选,你可看过了?你大姐姐说了,你姐夫好不容易淘换到的,你看一看,哪怕押到一篇,都必有受益。”
许菰连忙道:“有劳祖母关心,有劳伯母、大姐姐、姐夫关心了。我温习功课一切都好,只是今日听到外边沸沸扬扬,说我们府上的事,孙儿有些担心,这才来和祖母禀报。论理祖母年高,此事不该和祖母说,反让祖母担忧,但孙儿也不知该和谁说,毕竟此事也不好和母亲说的。”
太夫人忙问道:“什么事?”
许菰道:“我昨日听闻,二弟在外宴请顺亲王世子在城郊白溪别业,结果宴上十分奢侈靡费,顺亲王世子那日偏巧带了正在家歇息的李梅崖过去。祖母不知道,那李梅崖是个极耿介无私的,看到二弟宴请十分奢侈,便在宴上嘲讽了一番,拂袖离去了。顺亲王世子见状也无趣,便也走了。宴席不欢而散,此事成为笑话,都传遍了京里文人官宦家庭了。”
太夫人一听,气得捂住胸口,浑身发抖:“我早就说了!这孩子不管教是不行了!快教人传了国公、国公夫人来!国公府几辈子的面子全都没了!”
白夫人连忙唤巧荷拿了太夫人平日吃的顺气清心丸来用水化了,请太夫人服药。
不多时靖国公许安林、盛氏都到了,太夫人一迭声问:“二爷呢!他爹娘都来了,他还没到?”
盛氏道:“媳妇晨起有些头疼,便让他去替我问问大夫配药去了。”
太夫人怒得脸色都变了:“你还替他遮掩,他压根就没回来!慈母多败儿,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吗?他一个月着家的就没几日!日日都在外边斗鸡走狗花钱如流水的,都是你纵着他夜不归宿!”
盛氏不说话,许安林堆起笑脸道:“母亲一大早莫要为我们气坏了身子,到底吩咐我们来做什么?莼哥儿不懂事,您担待些。”
太夫人道:“若不是菰哥儿听他师长同学说了,我还被瞒着。如今满京城都知道莼哥儿邀请顺亲王世子,宴席办得太过奢侈靡费,席上被李梅崖怒叱退席的事,咱们靖国公府几辈子的名声,几辈子的脸面,都给败干净了!”
许安林满脸迷惑:“顺亲王世子是谁?李梅什么又是谁?莼哥儿也是的,花这大价钱宴请还被数落,还不如把钱给我办,定然妥当。”
太夫人几乎气厥过去,白夫人连忙替她拍着背心,太夫人转头手抖着对许菰道;“菰哥儿给你这不争气的爹说说!”
许菰道:“顺亲王世子谢翡,是宗室里颇为出挑的了,平日里好文,是林祭酒的外孙,因此在士林中也颇有些名声。平日里也与大学士李梅崖交好。李梅崖是内阁最年轻的大学士了,二十二岁时连中会元、状元,授修撰。年方三十六岁便已任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军机要务。他前些日子因奏折触怒皇上,皇上叱命他停职回府思过,听说日前又已复职当差了。为人极是耿介刚直的,若是将宴席过于奢侈参上一本,父亲也逃不掉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过。”
许安林听到他被停职,松了口气:“不是被停职了吗?御史们本来就爱参,我也不是没被参过……无非就是罚罚俸,我又不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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