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积灰已深。
邰砾大概也是考虑到他的情况,在他回国之前,就把房子给找好了。
江少观回国之后,和邰砾之间有将近半年的平静时光。
邰砾对江少观的信任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力排众议把重要的位置交给了他,而江少观因为有创业的经历,很快熟悉了邰氏的业务。
时间有痕迹,他们的面容由青涩转为成熟,又好像没有痕迹,他们依然默契,在职场上配合得当。
私下喝了几次酒,宛若时光倒流,回到他俩互相依靠的时候。邰砾对他说:“少观,很高兴你能回来。”
江少观想,有这句话就够了。他趁着酒意肆意地描绘邰砾的五官,觉得自己不能太贪心。
邰砾一个人单打独斗太久,对他人总是有所防备,有江少观在一旁辅助,他显然轻松了很多。
朋友、拍档。他们本该是这样。
如果那天江少观没有不打一声招呼就进了邰砾的别墅。
那是邰砾为数不多的大胆的、放纵的时刻。他受本能驱使,没进卧室,也没拉窗帘,沉溺于欲望之中,甚至没有注意到开门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江少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他头皮发麻、心跳加快。
眼前的画面给了江少观很大的冲击,挑衅着他的神经,多种情绪交织,震惊、愤怒、窃喜……
威士忌的信息素浓度高涨,和屋内的雪松香相杂糅。
邰砾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模样?在他去国外的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可能是别的人把邰砾变成这样,他心中妒火燃烧,恶意和恨意裹住心脏,不断地蔓延。
“你在干什么?”
邰砾全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刺激。
注视着他的并不是别人,是江少观。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兄弟。
他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及时作出回应。等理智重新归位时已经晚了。
只要是个成年人,都能看懂他在做什么,何况江少观并不是好糊弄的人。
他低头想先将裤子穿好,江少观却拽住了他的皮带:“爽吗?”
邰砾冷冷道:“废话。”
他希望江少观能少点事,将今天撞见的场景烂在心底,就此翻页。
以往的默契失了效,江少观偏偏不如他意,直勾勾地盯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句话就像医生盘问病人,让邰砾极度不耐,他眉头紧皱,甩开他的手:“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没有资格,毕竟我只是你的下属。”江少观眉间聚拢戾气,恶劣地勾起唇角。
如同恶魔在低语,他问:“你想更爽吗?”
……
那天是怎么结束的,邰砾有点记不清了,第二天他是被秘书的电话吵醒的,然后迅速地收拾了行李去出差。
回到s市,他不可避免地和江少观撞上面,久违的不安情绪沉在心底,他脸上仍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好在江少观就像什么也没发生,照常和他谈工作。
他松了一口气,又有点茫然。他不正常,那么江少观呢?
邰砾想,如果掌控他欲望的不是江少观,换一个人,他或许会想办法让他继续为自己“服务”。
江少观不合适,一是因为他们太熟,他是拿江少观当半个弟弟的,二是因为他们在工作上有牵扯。
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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