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大人?”敖湘从花束中探出头, 小巧的龙角稚嫩的开出两岔, 湖绿色的眸子波光粼粼天真烂漫。
湘君想要拿取那枝月桂, 没多犹豫敖湘就松了尾巴,看着那如玉雕琢的透明花朵在湘君手中摆弄。
祂对着月桂一吹,就如消弭一般吹去花朵、枝条,最后化作一道无形无影的法则,在运转过后化作流光冲入小龙的体内。
小龙茫然的摸摸鳞片,什么都没有摸到,别人送的月桂还没有了,腮帮子一鼓眼眸瞬间盈上了泪水,水潭被蒙蒙细雨遮掩,眼看着就要化作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
湘君无奈,戳了一下小龙:“你这小龙现在也太爱哭了,动不动就掉珠子。”
“花花……”敖湘委屈巴巴的抽噎,爪爪揉着眼睛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东皇太一接手了去,安抚般摸了摸龙角,淡淡解释:“这是赐福不是花,诞生在大道多情中的少司命有庇护幼子的职能。”
祂点了点小龙的心口,一道法则正护在它最重要的地方。
若说大司命诞生在大道无情中,少司命则是那一份多情,最是慈爱温柔不过的神明,将庇护幼子的生命,将身心都放在此等多情上。
小龙懵懵懂懂,还是忍不住鼓起腮帮子,东皇便从湘君怀中毫不客气的抽了最漂亮一枝杜若赠予他。
眼见他终于开心不掉眼泪了,湘君松了口气,嘴里却难免抱怨:“有了这条小龙后,你可真是变了,最好的杜若花全被你们两给薅没了。”
祂们一起往行宫走,蕙草编成的围账将他们的身躯遮的若隐若现,倒影在院中池水中,随着游鱼掠过斑驳涟漪,唯有交谈声清晰可闻。
湘君在抱怨:“……你们往常惯爱去云中君的天上行宫,如今却越来越会往我这跑了,只顾耽误我与夫人……”
少司命娇俏的话语轻柔婉转,带着几分狡黠:“这不是东皇来了吗?我们可是循着东皇来的,哪里是你招过来的。”
“那感情下回我直接把太一打出去最好。”
……
明亮的医院内,江淮君坐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扣手机,银发小龙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耳边嘟囔。
“我这次梦到大人说要把夫君打出去,嘿嘿。”
江淮君头也不抬,他今天穿得年轻,休闲卫衣、头发松散,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脖子上带着一条水蓝色的吊坠银链,盖个毯子都能让人感慨人生无常,那么好一个小伙子就这么废了。
听到这话,他斜晲一眼,呵笑:“你哪次没梦见过我?湘崽,要不是我有夫人,现在太一就该来找我麻烦了。”
“你以前可真是难伺候的很,得亏把你嫁出去了,留下来还不知道要带多久的娃。”提起这个,江淮君在他额头弹了一下,想起以前的遭遇没好气的揉了揉少年的长发。
少年头发束得很好,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又精神又漂亮,一看就不是他自己扎的。
江淮君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慨,顺道把他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敖湘忍不住挣扎,气恼的“嗷”了一声,捂着脑袋委屈的撅起嘴,哼了一声迫不及待的跑到一边去了。
男人正在一边和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说话,小龙过来了他头都没低,非常自然的张开手把小龙纳入怀中,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医生看到这,忍不住看了一眼:“这是?”
“我家孩子,有点粘人。”殷商语气淡淡,不乏维护之意。
医生闻言会心一笑,“哦”了声,继续说下去:“具体就是那样,那几个孩子身上的病多多少少都属于难治疗的不治之症,但也不至于突然死亡,稍后我们会把资料整理好发给您。”
“感谢您的配合,有更多的线索麻烦请联系我。”
殷商和他握了手,等他离开才低头撸了撸小龙的头发,把皮筋取下来戴到手腕上,顺手把散开的银发梳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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