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忘了以前你也很照顾我。”郁青珩笑着说,“我一直记得,那天你爬到我房间窗外,给我送包子。虽然只是二楼,可你那么小,竟然一点都不怕。”
随着那声音,尘封的记忆渐渐鲜活,向怀景逐渐想起来了:“就是因为还小,才不觉得怕。”
那时候郁青珩总被他妈在卧室关禁闭,时常会因为没有完成绘画作业而不被准许吃饭。还是个小学生的向怀景胆子多大呀,揣上妈妈刚做出来热乎乎的烙饼包子,蹬着一楼的阳台就爬上去了。
他给郁青珩送了好几次饭,每次敲他的窗,蒙着风中尘土的窗内,都会抬起一张惊喜苍白的脸。
向怀景说:“结果我那么帮你,你还跟我妈告状,害得我被揍了一顿!”
郁青珩轻笑出声:“没办法,那次你脚滑差点摔下去,我实在是怕了,说你又不肯听,只好请杨老师出马了。”
“所以你之后继续挨饿,真是该。”
“我习惯了的。”
“这哪能习惯?”
郁青珩也不反驳,也不出声,侧过身,看着他黑乎乎的后脑勺默默地笑。
向怀景打了个哈欠:“你差点把我气坏知道不,我都不想跟你玩了……”
两人冷战了大概一个周,郁青珩天天给他买零嘴儿,于是小小的向怀景,很没有骨气地再次小珩哥哥长小珩哥哥短地叫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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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向怀景很晚才起来,起来的时候头已经不痛了,就是大腿后那块摔青的地方疼得厉害。
他是垫着脚尖,扶着墙走出的卧室,一出来人都惊呆了。
这这这,这还是他那个拥挤昏暗,狭窄逼仄的出租房吗?
地面的灰尘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乱丢的快递箱和杂物也都被整理起来,到处堆叠的衣物全被挂好叠好……整个家,焕然一新!
不再有那种阴暗潮湿的挥不掉的气味儿,取而代之的,是和郁青珩身上极为相似的清雅淡香。
郁青珩正在阳台浇花,浇那些李凌买回来后疏于照顾养的枯黄发蔫儿的盆栽。
听到向怀景的脚步声,郁青珩回首对他微笑,霎时间万千碎金曦光簇拥,他的眼眸融化了一切关于家与温馨的沉醉向往……
“小景?”郁青珩白皙的面容悄然泛上一层淡粉,抬手,将滑到脸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墨色发丝衬得脖颈如凝霜雪,“你看什么呢?”
向怀景骤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人走了神。
“没什么,珩哥你真能干,你看你这样,我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向怀景干笑,左顾右盼,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郁青珩脸上移开。
郁青珩笑着走来:“举手之劳,家里清爽点利于养病,你现在身上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应该不发烧了。”
“说起来我送你的画怎么不挂?不喜欢吗?”
“喜欢!就是吧,舍不得挂在这里,总感觉配不上你的画,就先收起来了哈哈,等以后换个大点的房子,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我再挂。”
“你喜欢就好。”
郁青珩放下花洒,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去碰他的额头,确认过后才拉着他去吃炖了一上午的汤。
比较忧伤的是向怀景不能坐下吃饭,淤伤在最初的麻木过后,疼痛的更加清晰。
他站着喝汤吃饭,一只脚脚尖翘着踩在椅子上,颇像那种流里流气的街头帮派老大,看起来很吊,却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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