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不等他说完,陶应然就?挂了电话。
夜色浓浓,前几日的大雨把京市冲刷一新,皎白的月色中一切都显得那样?宁静祥和,无人知道, 此刻陶应然的内心在经历着怎样?的狂风呼啸。
她踩着油门闯入深色的夜幕,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住地战栗,凸起的指关?节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苍白而嶙峋。
怎么会有事呢?明明白天他还在对自?己笑?呢。那种温润的触感?现在却恍若幻觉,一声声低语的“然然”好像也逐渐模糊。
要是我也坐在那辆车上就?好了,陶应然开始了无谓的假设。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即使事情无法改变,她也希望那一刻她陪在他的身?边。
陶应然赶到医院的时候, 几乎是丢了魂的状态。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急诊室, 顾不上异样?的目光,一个一个床铺查看, 都不见顾谨川的身?影。
“女士,这里是急诊室,请问您是谁的家属?”
陶应然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含混不清道:“我来找我丈夫……”
护士拦着她:“您不说姓名我不知道是哪位,不然您在走?廊等着吧。”
就?在这时,陶应然瞥见了一处拉上白帘的角落。
她指着那儿道:“那边,我要去看看那边。”
“哎——”护士拦阻不及,让陶应然越了过去。
可当陶应然真的停在病床边的时候,她却莫名地惧怕起来。
她害怕帘布后面的画面她无法接受。
奇怪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她甚至没有办法把这些零碎的记忆串起来。
她想?起了第一次去千山书院的时候,还有那次在地下车库里遇见了小咖喱,还有顾谨川橱柜里放着的阿拉比卡咖啡豆。
她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直而缓慢,轻轻地掀起了布帘的一角——
床上躺着一个满脸绷带的人,看不清样?貌,但身?上插着的管子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像是一条条水蛇从身?体?里钻出来,竭取着那人的生?命。
陶应然忽然感?到头昏脑涨,两眼一黑,猛地向后倾倒。
“哐啷啷——”
慌乱中,她撞到了柜子,叫不出名字的金属器具散落一地,惊动了周围的人。
“呀,您怎么了?”有医生?和护士围了过来。
陶应然呼吸的节拍都紊乱了,她盯着床上的人,音色都变了:“顾谨川……”
小护士摸不着头脑:“女士,这位先生?姓谷,您是他家属吗?”
陶应然听?得不清不楚,茫然地点了点头。
“啊,那您先去那边了解一下情况吧,这位先生?肇事逃逸结果栽水沟里了,现在还处于重度昏迷。”说着,小护士伸手一指,“喏,警察就?在那儿。”
陶应然慌乱地从地上爬起,冲到警察面前,自?我介绍道:“警察您好,我是他的太太……”
可话没说完,警察就?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女士,您说的是那位谷达虎先生?吗?”
“谷达虎是谁?”陶应然愣住了。
“就?那个肇事逃逸栽水沟里的啊,”警察指着那个绷带人道,“都五十多的人了,还没有一点法律意识……不过,您真的是他夫人吗?”
几个警察都挺怀疑的,毕竟这么如?花似玉端庄得体?的年轻女子,为什么会嫁给?一个五十多岁开货车还肇事逃逸的老汉?
“她是我夫人。”
冷沉的声音响起,像是划开混沌的利刃,将陶应然从惝恍之中拉了出来。
她倏地回头,只见顾谨川正?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复杂却不失温柔。
他头上包着一块纱布,里面微微渗出鲜血,英挺光洁的脸上多了几处血痕,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领带和外?套都搭在小臂上,隐隐还能看到尘土的印子。
“顾、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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