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博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他发现和沈芝英越来越没有话说。他往外走,沈芝英跟了一段,立在门口送他。
沈芝英遥望着徐思博离去的背影,目光却飘得很远。
她自小与徐思博定了亲,那些豆蔻年岁里也不是没有生出些绒草一样生气盎然的春心。可是后来徐家越来越发达,而沈家却逐渐破落。徐家干不出背信弃义解除婚约的事情,只能一边嫌弃着沈家的没落,一边操办婚事。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徐思博有一个弟弟,名唤思学,不过八岁的孩童,却因为去沈家玩时失足从假山上摔了下去,不治身亡。
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徐家自然很想趁机解除婚约。是徐思博一意孤行坚持要娶沈芝英。
他说:“你有什么错?时日久了,母亲总会消气。”
她信了。
可是等待她的不是婆媳冰释前嫌,而是婆母的百般苛待。她总是将徐思学的死挂在嘴边,毫不掩饰对她的憎恨和迁怒。
受了委屈,忍到忍不下去,她不是没有回到娘家哭诉。
母亲说:“孝顺婆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忍一忍便是。”
父亲说:“咱们家惹不起徐家,他们家一个不高兴,你父亲和你兄长的仕途就会断送。你总不能只为你自己着想。”
就连弟弟也一脸无辜地说:“我们家本来就欠徐家一条人命呀!”
侍女丁香站在不远处,脸上挂满忧虑。她终究是忍不住,红着眼睛走过去,哽声:“夫人,您回去再躺一会儿?或者现在想吃些什么吗?我去做您最喜欢吃的红枣糕?”
她最喜欢吃红枣糕吗?沈芝英有一点恍惚。她都不记得了。
沈芝英既没有回去睡个回笼觉,也没有吃东西,而是去了书房,誊写着婆母让她抄写的经书。
旭日也不过刚刚东升。
而这个时候,俞嫣还在姜峥怀里睡得正沉。
日上三竿,俞嫣才醒。人慢慢苏醒,却懒倦地不愿意睁开眼睛,一边挪蹭着,一边软绵绵地打哈欠。她打哈欠张开的软唇合上时,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
俞嫣还没有彻底苏醒,她反应了一下,困倦稍霁,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姜峥赤着的胸膛之上,刚刚被她的唇不经意间碰到的小东西。
俞嫣瞬间完全清醒,惊地一下子坐起身。姜峥早已经醒了只是在闭目养神,他睁开眼,望向惊坐起的俞嫣,眸色不由凝了凝。
显然,俞嫣惊然坐起时,忘记了昨天晚上睡时上身的衣衫被姜峥解去了。对上姜峥不太寻常的目光,俞嫣顺着姜峥的视线向下移去,忽地双颊红了个透。她立刻重新躺下来,扯着被子将自己遮个严严实实,连头脸也埋进去。
姜峥唇畔漾出一丝笑,他在被子里探手去抱俞嫣。俞嫣拒绝,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姜峥笑笑,一边帮她将被子向下拉了拉,一边懒声:“天热,这样要闷一头汗。”
俞嫣露出一双眼睛瞪向他,憋了半天,闷声:“我还在生你的气!”
姜峥讶然:“什么?”
“哼。”俞嫣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你昨天晚上凶我了!”
“有吗?”姜峥思索片刻,“我不记得了。”
“你!”
姜峥笑开,也不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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