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上层,下面还有更多。
盛檀脱力地蹲坐在地上,眼睛凝着这些被精心收集的“垃圾”,难以言喻的恐慌掐住喉管。
她就算不认识别的,那个早年?送给陆尽燃的杯子,她还记得图案,给他煮醒酒汤是?两个月前的事,她也没忘!
一个个早该被扔掉的岁月残骸都成了刀尖,挖开她深埋的记忆,牵扯出它们相关的来历和细节。
盛檀呆呆靠着床,太阳穴里?又酸又涩地剜着,数不清的碎片挤在脑子里?,从前不曾深想过的画面,一帧一帧全部翻出来重?演,少年?隐忍目光涂上浓墨重?彩的爱意,让她慌神。
她突然?手忙脚乱把?这些都塞回去,连同收拾好的东西全装进箱子,匆匆推到玄关,像躲着什么洪水猛兽,快步往自己房间里?走。
盛檀走到门前,刚要迈进去,外面的进户门被敲响,手掌拍在门面,发出闷声。
陆尽燃的嗓音极度失真:“盛檀。”
他知道她在哪,追过来了。
盛檀并不意外,她攥着门把?,手腕微微发抖,咬着牙关。
外面的人明白不会有人回应他,他拿出钥匙,几次才勉强对准锁孔,拧动时手指不听使唤,颤得几乎打不开。
两道视线终于在客厅里?相撞。
陆尽燃站在玄关,看到自己被丢出来的行李箱,盛檀停在卧室门前,扭头漠然?地跟他对视。
仿佛两个月的亲密无间不曾发生,她掏出所有冰冷尖锐的扔给他,把?彼此间相连的神经血管全都斩断。
盛檀冷声说:“把?你的东西带走,钥匙留下,明天我会换锁,别再来了,等《独白》上映之后,照常按合同约定的给你分账,你不用?找我,我助理?会跟你联系。”
她说完马上打开房门。
陆尽燃没有声息,只是?朝她走。
盛檀全身发凉,紧几步撞进自己卧室,立即要关上门,陆尽燃跑向?她,刚刚大面积纹身后的腿早已达到极限了,他撞到沙发上摔倒,闷哼声撕扯着肺腑。
盛檀不闻不问,就当没看见,趁着这几秒钟锁上卧室门,把?他隔到外面,在漆黑房间里?闭眼咬住手指。
陆尽燃起?身,有些跌撞地扑到她房门外,弄出“咚”的闷声,敲击盛檀心口。
他哑得太过了,难以成句:“我的确不是?蒋曼的儿子,可?我不是?要算计你耍你,盛檀,我想你,我知道就这样回来找你,你不会让我靠近,我为?了——”
“别说了!”两个人相隔一道紧闭的门,盛檀突然?狠声打断,不让他继续说,“为?了什么重?要吗?!陆尽燃,你很?会装,很?会演,是?我没看透,低估你了,什么纯情不开窍,没经验,都是?假的,对吧?这么长时间,你看着我撩你,勾引你,看我主动对你犯贱,是?不是?很?过瘾?!”
这句话太伤太重?了。
盛檀心知肚明,说出来的时候她没站直,靠着门难捱地俯了俯身。
她失笑:“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我不也一样,把?你当工具,你对我有用?,我就没底线没矜持,什么都可?以干,要不是?我居心叵测,你就算放了饵又有什么用??”
陆尽燃血液干涸的拳头砸上她的门:“够了!别说这种话!我骗你是?因为?我想要!”
“想要什么,要我?”盛檀放慢语速,说出给他行刑的话,“你喜欢我啊?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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