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不是在找那个庞阿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就同我们说,他以前跟庞阿姨家里男人有亲戚关系,所以才认识她。”
“当时他背了一个很大的黑色袋子,我也没在意,警察听说事情经过之后,也要求他帮着寻找。通过查验路上监控,我们发现,果然是庞阿姨带走了孩子,在宗良的帮助下,我们辗转找到她家,结果她并不在,后来又去了她丈夫的亲戚家,一个姨婆那里找到了她。”
“还好她只是更年期情绪不稳定,家里丈夫输了钱,一腔郁气无处发泄,只是想小小报复一下世界的不公,让我们着急,并没有把孩子怎么样。”
皎皎那时并没有吃什么苦,还以为是庞阿姨带她出来玩,只是有些想家和想妈妈,到了晚上总会不断哭泣。
谢晏辞不动声色握住岑汐的手指,见她状态良好,并不似下午那般冰凉,才放下心来:“皎皎没事就好。”
“我也问了宗良想要什么,需要多少酬劳,他当时什么都没有要,一直都在说,只要孩子找回来就好。”
宗良那时是怎么说的呢?
岑汐静静回忆了一下。
他当时言语坚定,道是家里也有小孩子,知道父母的不容易和疼孩子的心,如果要了这个钱他会良心不安。
又过了两天之后,岑汐无意间发现车上宗良遗落的身份证,循着地址找过去,正好撞到他和妻子吵架的情形。
那时的宗良还不是村主任,家中并不殷实,他那日去市区是为了卖无花果,那个袋子里装的就是要卖来给家里孩子筹备学费的果子。
而他自始至终都在帮着他们找孩子,耽搁了时间,带去的果子坏掉,家里也有两茬坏了的果子没能卖出去,损失实在不小。
他后来什么都没要,也什么都没提。
岑汐撑着下巴,原本定格远方的目光落回在酒杯上:“我当时就觉得,他可能真的是上天给我的贵人,让我平安找回了皎皎。所以我后来把自己的积蓄大半都投在了这里,也的确是出于了报答的目的。”
“抱歉。”谢晏辞再出声时,语气当中已是满满的歉意,“在你最难的那几年,我没有陪在你和皎皎身边。”
岑汐将余下的半杯红酒尽数喝下,酒水入喉之时有些苦涩,却恰到好处。
“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但是很谢谢你今天听我说这些。”
这个世上唯一能完全理解她对皎皎感情,可以在夜风当中聆听她倾诉的人,似乎也只有谢晏辞一个。
“当初我看到唐维维要转MCN公司时,就想着如果把公司接下来,日后可以做一些助农直播活动,不会再出现像宗良以前那样,果子都坏掉了还卖不出的情形。”
岑汐笑了笑,“我上学时候就有这么个愿望,希望这个世界会因为我的存在变得更好,哪怕是一点点。我现在已经毕业这么多年,对这个想法还是有一些坚持,有时也会感觉自己有点中二有点傻。但看着这里真的因为我的存在变得越来越好,就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我最想要抓住的东西大都已经留住,我的愿望也在慢慢实现,我很开心。”
此时喝了酒的她开始有点点话唠,也有点冒着傻气,难得的可爱。
谢晏辞拿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岑汐又把最后的半杯酒喝了进去。
看她起身又要去拿酒,谢晏辞用手指虚虚地扣住杯口,轻声提醒:“不能再喝了,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岑汐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以往他这么说了之后,她也就点头同意回房了。
可今天不一样。
他们在四年之前的确有过一段,可那时交流基本都在晚上的卧房,除了房事之外也没有什么精神的交流。
而在这段重逢的日子,他就像春日的微风无所不在,在她预想不到的地方满足她的期待,给她带来精神上的愉悦和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方才说起风了,外面天凉,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屋取暖或者添一件新衣,而是他的怀抱一定会很暖和。
她突然就很想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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