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但唐珵只能说他太过于理想。
刚进入新闻界时那时候的记者几乎人手一本《普利斯特新闻奖》,激进派的一批人认为中国新闻报道与美国新闻报道的深度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中国的新闻报道擅长于灾难性的报道,没有故事性的推进,没有人性的挖掘,缺少细腻的情节,单靠大字报一样的标题让人直观灾难,空有框架而无灵魂。
保守派的一批认为,新闻要的就是直观性,要是需要一堆故事矫饰推动,那做什么新闻记者去写小说得了。
那时候两派相争唐珵还觉得保守派的记者怎么对新闻写作麻木至此,可这些年东风已经压倒西风,激进派的声音逐渐消失。
唐珵才知道,当年的那些作者是最不麻木的,他们肯争肯力证,而现在的记者看似和平许多,看似人人都站在了保守派,其实不过是选一条大流跟着游荡。
但唐珵记得付陈规说,记者就是作家。
中国新闻虽然需要猛料和热点为核心,但文字的感染就是记者的骨血,它的使命是为了传播信息,更是为了留存时代特质。
记者的笔或者作家的笔,都应当为了更文学性地保存历史而存在。
“前些年南方有一家报社设立了一个特稿专版,成绩惨淡没几个月就删版了,我看过里面的稿子写得相当不错,但是没人买账。”
“快节奏生活的时代已经没人愿意把时间留给特稿,中国式新闻其实也是美国新闻的一个阶段,与其等着它消亡不如盼着它早点迎来新时代。”
一根烟的功夫,两个人看似对新闻业的态度还算积极,但其实都持悲观态度,若不是因为悲观也不会有今天的话题了。
坐上飞机后,唐珵就在翻阅手里的那本书,里面摘录了数十篇优秀的特稿,他们都有个共通的点。
并非每一篇都令人振聋发聩,有的文笔甚至很平淡,然后静静地没有起伏地描述了一个人的生死。
报道的开头可能只是一句,今天菜市场的菜又涨价了...
结尾不过一句,他已经不在乎今天的菜价是多少了...
如此轻描淡写,又如此寡淡无味,题材不值一写文章没有新闻价值。
但又如此引人深思。
“不高兴?”
唐珵从书里面抬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已经先皱成一团了,成年之后谁还会管高兴不高兴的,反正每一日都挺无趣。
他摇摇头,看着宋瑜,“没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说说看。”
“做个英雄还是狗熊。”说完唐珵自己没忍住先笑了,“我没个护着我的爹妈,没底气做不了英雄...”
宋瑜陪着他笑了会儿,俯视着窗外的云层,“唐记者,你又放不下为什么要逼着自己面对得失呢,名字是别人的手里的笔是自己的,你得相信笔杆子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做英雄的底气。”
“况且,你已经是无冕之王了。”
唐珵淡淡地笑了一声,“又拿小孩儿时候的话哄我,我不能每次工作不顺意都拿着无冕之王当托词吧?”
宋瑜无奈地笑了一声,揶揄道,“多大脸啊唐珵,让我拿着‘无冕之王’这种词去哄你?”
过后又认真道,“在我的理解里无冕之王是说,即便不加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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