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分钟,哭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唐珵心乱作一团的时候,念念抓着他的衣服说,“我感觉自己好恶心...”
唐珵劝慰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哭声睡着了,他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念念被放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所有的药品和医疗手段,都是多少专家会诊以后才商议出来的,还请着专业的心里医生辅导,警方和医院对念念的重视可见一斑。
可为什么念念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如在村子里的时候...
“等着宣判吧...”
郝言叹了一口气,“小姑娘和她爹的感情怎么样,她要是签了谅解书法院的量刑会不会减轻啊?”
“不会。”
按理说没有定论的事唐珵不应当直接断言,但李富国即便在强奸未成年上得到念念的谅解,他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还有间接杀人、倒卖死尸的嫌疑,就算判不了死刑他大半辈子也得在牢里面待着。
否则他冒死带着念念跑出来,一点价值也没有。
“我知道他身上是多罪并罚跑不了,但你想想有铁证的罪只有强奸这一个,李富国有没有动手杀人还不知道,就算有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警察取证的难度也大,万一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没办法定他的罪呢?”郝言接触过刑事案件的新闻比唐珵多,按以往经验不到最后一刻中间出现什么变数都有可能。
“单说强奸这一个罪名,过往案例因为谅解书脱罪的不是不存在,而且李富国一个人抚养念念长大如果再得到念念的谅解,最后法院考虑到人情轻判了怎么办?”
唐珵看着病房里无论心理医生在说什么,念念木讷但时而痛苦的神情,淡淡道,“那我们就靠舆论让法律的归法律,道德的归道德。”
“舆论不能左右法院的。”
唐珵轻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放轻松些,我相信念念不会让我走到这一步的。”
郝言有些担心地看着唐珵,新闻人手里的笔杆子有时候分量确实比枪杆子还要重,但作为媒体要是煽动民意干涉法律,郝言怕唐珵到时候控制不住场面给自己惹祸。
“唐珵。”
唐珵抬头,宋瑜从电梯里走出来,见他身边有人笑着打了声招呼,“这会儿没什么事的话,跟我去见个医生吧?”
“啊?”唐珵顿了顿,“见什么医生?”
宋瑜扫了眼他的膝盖,唐珵会意,宋瑜是在这里给他挂了个号,“别耽误时间了,北京的医生我都看过,就是个慢性病急不来。”
地级市的医疗条件和北京的自然没法比,但宋瑜也不图这里能把唐珵看好了,只是想知道他现在病症的程度,也能找医生问问科学的缓解办法。
“我找了风湿免疫科的杨主任,正好他今天出门诊我带你过去看看,我在医院打听过了,杨主任在这个领域挺权威的,北京的医生回头我再带你去。”
“真不用...”
郝言想起唐珵在天津的那段时间就经常贴膏药,那会儿以为小年轻跑累了矫情贴两片,没想到他有风湿的毛病,“那你快去看看吧,你这毛病少说五六年了还扛着,可不兴这么折腾身子啊。”
一听唐珵的风湿已经好多年了,宋瑜压在心里的忧虑更重,懒得再和他打游击战,“快点着这么大岁数别看个医生也得我哄你。”
宋瑜但凡这种语气就意味着不好拒绝,唐珵也顾不上在同行跟前会不会掉了面子,颠颠地准备跟宋瑜走,临走回头道,“学长,晚上一起吃个饭。”
郝言摆了摆手,“甭管我,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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