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珵不急这一时,笑着应道。
过了半小时唐珵才等到二懒过来,村长可能让二懒梳洗了一顿,看上去比第一次见时利落干净了许多,但穿衣的方式没有变,仍露出来里面大红色秋衣,一个衣角塞进裤子里。
唐珵没开口,是陈浩先开口问道,“李富国是吗?”
陈浩的语气很硬,看上去颇有点审问犯人的意味,这是采访的大忌但却因此震慑住了来人,李富国收敛了身上的无赖气瞥了一眼唐珵,然后点头说道,“是我,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李杉念?”
李富国点点头,“对啊,在市里上中学呢。”
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两边已经暗中打好算盘,串通一气过了。
“你一年的收入是多少?”
唐珵一直没说话,低头默默记录着,二懒也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唐珵是做主的人,每一句话都是冲着唐珵说,“我没有收入啊,我身体不好干不了活。”
陈浩瞥了眼同样坐在这个房间里的村长夫妇,语气还是毫不客气,“那你们靠什么维持生计?”
“我们有低保...”
“低保一年多少钱?”
“五千...”
该问的问过以后,陈浩看向唐珵小心提醒道,“唐组长,你还有要问的吗?”
唐珵没作声,低头看着念念家的基本情况,基本上和村长给的资料没有差别,唯一有一点漏洞就是,念念母亲的年龄有出入,村长给的信息念念母亲死的时候是二十六岁,二懒犹豫了半天说的是二十岁,差距太大。
“李先生,这么多年您一个人带大孩子,挺辛苦的吧?”
唐珵说话的时候含着笑,比陈浩不耐烦的语气要讨人亲近些,二懒拿着两个人当财神一样供着不敢得罪,见唐珵说话这么温和立马应道,“可不是,要是早有你们这种好心人资助,我的日子也不能过成这样。”
“非常遗憾没能早些帮到您。”唐珵适时做出遗憾愧疚的样子,看上去真像个怜悯众生苦楚的大善人,“您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吗,可以说给我,我及时反馈给公司也好帮您争取名额。”
二懒朝唐珵坐近了些,一到近处他身上累月不洗澡的味道就难以忽略,唐珵却忍着面无异色耐心听他说。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吃饭都是问题,我现在三顿吃喝都是在村长家,低保发的那几百块钱以前还能顾顾吃喝,现在我闺女正是花钱的时候那点钱就全花到她身上了...”
“就我那屋里暖气连也没通,这一到晚上山上的风嗖嗖的,我就盖着个薄被子,以前吧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还能暖和点...”
“李富国!”村长忽然站起来打断他,唐珵看见村长气得手都在发抖,“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胡说八道的,拉着人组长你说个没完了还,还不赶紧滚回家等酒醒了再来!”
二懒也很上道,立马扶着脑袋说,“确实喝了点酒开始说胡话了,领导,咱们要不改天再聊吧。”
唐珵假装不在意,客气道,“那您先回去休息吧,让我同事送您回去顺便去您家拍照留证,不知道您方便吗?”
二懒他办低保证的时候就有人上门拍过照,当然没怀疑唐珵忽然要上门拍照的合理性,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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